“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查!”冯守道也知道有些事是谢玄不说,便是他不该知道,也不该过问的。眼见得了借口,便赶紧起身走了。
陈朝颜满是赞赏地看着他走远后,才收回目光,示意月见将那三封密函连同扫指纹的工具都拿出来。在南岭好奇的目光中,陈朝颜又重扫了一遍指纹后,说道:“果然没有他的指纹。”
南岭质疑:“用这些粉这样扫来扫去,就能扫出指纹?”
“没见过吧?”月见哼哼两声,半是卖弄卖是炫耀地跟他讲解起了扫指纹的理论来。
陈朝颜听了几句,见她讲得头头是道,便将目光落到陵泉身上,“查到什么了吗?”
陵泉显然已经得了谢玄的交代,听到她问,便直接回答说:“孟柏山被关进北牢后,那处铁矿曾停过半个月。后来见没什么事,便又开始采矿,但却没有再往外送过。”
陈朝颜点一点头。继续采矿,极有可能是为了试探谢玄。不往外送,则是不想留什么把柄,又或者想试探谢玄知道多少。看回谢玄,见他明了的模样,陈朝颜也没有再多问,而是再次换话题道:“马帮那边呢,查到什么消息了?”
谢玄看两眼侍书。
侍书到书案上拿了张纸递过来,“这是按陈姑娘所说的法子,查到的情况。”
陈朝颜接过纸,快速看上一遍后,不由说道:“这结果不是挺好吗?这些零散的马帮除了接仇九的活外,就只接那位何姓商户的活。仇九和何姓商户之间,来往也颇为密切。”
“仇九的盗匪团伙涵盖了周围几个郡,他也确实没有退出原来的盗匪团伙。”
“这是以何姓商户为中枢,官、商、匪勾结呀。”
侍书低声提醒:“开公验是司户曹的事。”
陈朝颜不明所以道:“然后呢?”
侍书再次提醒:“官、商、匪勾结。”
陈朝颜依旧不明所以,“然后呢?”
侍书沉默着看着她,确定她不是故意后,才说道:“王达是司法曹的参军,宋衍忠是司仓曹的参军,如果仇九再和司户曹的参军勾结,那郡守府……”
陈朝颜明白了。勾着嘴角笑一下后,她看向谢玄,颇是挑衅道:“所以王爷的意思是牵涉太多,不打算管了?”
谢玄瞧着她眉目间蕴藏的锋锐与冷意,有意问道:“我要不管,陈姑娘打算如何?”
上一个敢跟公子这样说话的人,好像是被放了血吊在城门上,活生生饿死的?啧,南岭抱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陈朝颜扫一眼他后,挑眉道:“王爷还记得前日的打赌吧,能尽快兑现吗?”
谢玄低笑,“看来陈姑娘以后又多了一个摆脱我的借口了。”
“王爷误会了,我尚且需要在王爷手里讨生活,哪里有能力去管旁人?”陈朝颜从容说完,又一转话锋玩笑道,“总不能劫持了王爷,硬逼着王爷管吧?”
谢玄挑眉:“陈姑娘可以试试。”
陈朝颜弯唇一笑,“试试就逝世?”
见他不明白,陈朝颜提笔写给了他。
谢玄看到字,不由低笑出声,“你这脑袋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自然是在想,王爷何时兑现赌注。”陈朝颜脱口而出。
谢玄哼一声,“与其整日里琢磨怎么摆脱我,陈姑娘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破案吧。”
南岭看看陈朝颜,又看看谢玄,之后偷摸着挪到月见身旁,压了声,低声问道:“陈姑娘是真想摆脱公子,还是欲擒故纵?”
月见瞥他两眼,“是不是欲擒故纵,公子会看不出来?”
“说的也是。”南岭捏着下巴,啧啧有声道,“只是……不应该呀,京城里的那些小姐们看到公子,都跟闻到鱼腥的猫儿一样,这陈姑娘竟想摆脱公子。莫不是她不知道我们公子是晋王?”
月见呵呵两声。
南岭道:“那你说,她为什么想摆脱公子?”
月见理所当然道:“因为陈姑娘不喜欢麻烦。”
“麻烦……”南岭啧两声,“想不到在京城处处受追捧的公子,有朝一日竟会被嫌弃是个麻烦,有趣!”
谢玄轻飘飘地睨他两眼。
南岭立刻清咳两声后,呈立正姿势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