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白子墨没有说话,倒是柳逸然放下酒杯说道:“云家村的那些人,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依从,依从着千年前的祖训,就连每十八年一次的献祭,他们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知道要做,不做就会有山神之怒降下!”
“可他们并不清楚所谓的山神之怒到底是什么,都是可怜人!”
柳逸然说着,眼角竟然溢出了泪。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感观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在我心里,柳逸然和白子墨这种如画中仙的存在,根本不可能体会到人的疾苦。
为何他会因此落泪?
我只有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人了?”
柳逸然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努力朝我扬起笑脸:“当年的山神若知道事情会演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她所护着的那些人,最终成为害她的帮凶,或许她会作出不一样的选择!”
我的心莫名的抽动了一下,对当年的山神我知道的很少。
就连现在的云家村,我知道的同样不多。
可能我的内心也没有想去追寻这些的动力,一直以来,我都是得过且过的。
但现在我却突然想要去了解这一切,想要知道所有事情的起源,我不想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
“柳逸然,是不是我高调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特殊,那些一直藏在幕后的人就会蠢蠢欲动,不管他们为了什么而来,最终都能查出真相?”我不禁问道。
柳逸然眼中闪着泪光,却强忍着,只朝我说道:“我们不想让你知道太多,更不想有人利用你,可是他们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或许你也不该一直藏着,有锋芒也可以露出来,这样反而对他们有所震摄。”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我说过,哪怕我连虚影都没有,对那些人来说,依然是不可冒犯的存在!阿莲,你只管按你自己的方式生活,不要想太多,那些所谓的真相,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一切有我!”白子墨也说道。
我知道白子墨和柳逸然是想保护我,不让我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可那些人在暗我在明,哪是我想不参与就不参与的。
何况这也关系到我的身世。
虽然我一直表现的不在乎,可世上哪有人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世的,如果有机会知道,谁都不会放弃。
只是仅凭我们现在这样,真的能与那些隐秘的存在对抗吗?
那些时不时出现的黑影,到底是些什么?除了之前提及的黑魔,还有什么人?
那个冒充山神的女人与黑衣女人,又是否是同一人?
将术门满门用来炼厄运毒体的又是什么人?
问题一个接一个,要想一一解开,不费点心神,恐怕很难。
“白子墨,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你现在连虚影都维持不了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越想越不对劲,当初白子墨是追着术门的人去拿回逆鳞的,而术门的人并没有想要伤他,他是被那些黑影所伤,可黑影伤了白子墨后又去了哪,那片逆鳞又落到了谁手中?
这些事情其实都没有结果的。
似乎白子墨也故意将这些事一语带过。
“你呀,就喜欢胡思乱想,没有虚影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现在这样也没有谁能找得到我,而且我还能利用你的厄运毒体恢复,两全齐美,至于那片逆鳞嘛,管它在谁手中呢,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只要你在,什么都不重要!”
白子墨带着宠溺的话传来,听得我有些失神。
他把话说得那么轻巧,可我的心却更加的沉重。
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为了让我不被这厄运毒体所折磨,所以才委屈自己继续躲在封印中的。
自从知道江临风他们也是厄运毒体之后,我就暗暗猜测原因,为什么我从来没被毒素折磨过,很可能是因为我身上有白子墨。
或许之前白子墨也不清楚,但他上次从我身上剥离过,等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已经明白了,我的厄运毒体离不开他,所以,他才义无反顾的回来了。
也许他现在会被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不,我觉得什么都重要,我想要你能变成人,我想要每天见到你,我想与你安安稳稳的过一生......”我说着,端起刚才没喝完的酒,也学着柳逸然的样子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感觉入喉,滚烫的眼泪也就跟着流了下来。
我不管不顾,接着又倒了两杯,等我再去倒第三杯的时候,柳逸然制止了我:“别再喝了,等时机成熟,你会知道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