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没了面子,安南王强行挽尊,开腔又是一语内涵:“罢了,既然你是受迫给人开脱,我这个做爹的还有什么可说的?”
闻言褚凌月掩嘴轻笑,丝毫不给他留情面:“王爷习惯了掌控全局的爽感,现在产生些落差,也是正常的。”
被一语中的,安南王脸都快气绿。
但他不能拿眼前人怎么样,哪怕是一个不友善的眼神都不能轻易给,毕竟他向来理亏。
“王爷,王妃派奴婢过来请景王妃,请她过去叙话。”
侍女的禀报让楚蓓蓓的慌张差点横挂在脸上,见褚凌月忽略还一脸火气的老爹直接跟着侍女走,她也顾不了许多,连忙追上去。
“婶婶,一会儿不管怎样,都求你千万别和我阿娘对着来,晚些时候你打我骂我都容易!为她治病的药师近来不在京城,一旦受了刺激发作的话,我们真的控制不住……”
褚凌月并没打算顺水推舟做人情,因为她有把握治好安南王妃。
但谁都没想到,周青见了她非但没有任何异样,反而一副岁月静好的状态。
“景王妃来得正好,快来帮我看看这瓶花要怎么插比较好,我已经鼓弄了大半日,耐性都被磨了个精光,如今是半点新意都没有了。”
周青的温和相待,在楚蓓蓓眼里跟活见鬼没什么区别。
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褚凌月认为这样更好打听钰吟的消息。
方才应邀,周青猛地打了个踉跄,紧接着揉着脑袋站都站不稳。
楚蓓蓓立即上前搀扶,谁知才碰到,周青瞬时进入癫狂状态,转而掐上女儿的脖子,牙尖都在使劲!
见状褚凌月快步过来,一把拍在周青胸前,趁对方回了一口气的间隙将差点被掐死的楚蓓蓓救下来,她这才从魂间取出一枚镇定丸迫使其吞入肚。
几秒后药效发作,周青很快就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不等褚凌月检查,她身上就冒出一股细微的苦味。
“你娘服用过喀兰?”
“咳咳!你怎么知道?”
褚凌月凝眉。
喀兰是专除蛊虫的毒药,虽然效果显著,但服用过它的人,体内会产生一种独特的抗体系统。
它在为宿主形成高强度防蛊的情况下,会使宿主各方面感官变得很敏感,以至于宿主一旦有了强烈的情绪波动,很容易陷入发疯状态。
周青刚才情绪一直很稳定,致使她发疯的,一定是自己投在楚蓓蓓身上的蛊虫被她体内的抗体系统察觉了。
她体内有喀兰这种东西,莫非是先前中过什么棘手的蛊?
想着,褚凌月从魂间拿出金蝉蛊,由它引出周青体内喀兰的毒素,摧毁喀兰特制的系统,顺带通过此蛊才查探周青体内是否还存在蛊虫残留下来的东西。
不过多久,她还真找到了一只死在周青体内,被喀兰毒素包裹无法分解的蛊虫。
“咦!好恶心的东西!这是什么?”一直将目光凝聚在她手上的楚蓓蓓看了金蝉蛊带出来的那团玩意,差点连隔夜饭一起呕出来。
“你娘中过迷心蛊?”褚凌月反问,旋即又仔细检查起那恶心东西。
迷心蛊和傀蛊以及念奴娇,本质上来说都是同一宗,但其因为弊大于利,千年间逐渐被淘汰了。
在当今世界背景下,不论是西兆内外,各地都存在着蛊师,周青中蛊,以她的身份,想驱除迷心蛊这种品级的蛊虫,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可她却被逼到选择使用喀兰。
能造成这个结果的只有一个可能——周青体内的迷心蛊,是传说中的蛊母。
在很久以前,想要培养出好的蛊虫,必须靠蛊母繁殖才能进行优胜劣汰的法则,所以每一类蛊虫出现的第一只,都会成为蛊母。
随着各类蛊虫的数量增多,品质越来越好,它们的蛊母便渐渐地退出蛊术舞台,成了传说里的老古董。
没想到居然亲眼见到这老古董留下的痕迹了?褚凌月心想。
“给你阿娘治疗的药师是谁?”她问。
明明是个毫无危险的询问,楚蓓蓓却支吾了。
见此,褚凌月怀疑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