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妙心被楚邑救下的时候已经被食人蛊吃掉大半个身体了,为了给她重塑身体,楚邑专门让自己养的能人异士调制了这么一池子毒液。
一次次的脱肉脱皮重生,对比起一开始的惨状,她现在只是皮肤还没有完全生长好。
但楚邑不允许经过他手的作品有一丝瑕疵,所以在褚妙心没有恢复原样之前,她还得反复经历数次。
“褚凌月!我恨你!啊——”
“奶奶,王爷差人回来传信,说他要跟随商队前往抚州,近期不会回家,另外又招募了十多名护院来保护您的安危。”
听过管家的话,褚凌月看向已经在院子内外守起来的护院们,冷笑一声进了屋。
那些“护院”一看就是御龙司之人奉命伪装出来的。
楚半时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已经解了醉流烟的毒,使他的追踪蛊无法跟踪,所以换了个方式来监控她。
褚凌月的推算没有半点错,自打那些“护院”进了景王府,不管她去哪里他们都会跟着,有时候他们甚至会越过管家和张妈,顶了秋日和春朝的活儿来“接管”她。
足足两日下来,没耐心再跟他们做戏的褚凌月,这天傍晚偷着空隙,找到春朝并用易容蛊将她假扮成男人模样,吩咐了什么话后,春朝便行动开了。
当天夜里,男装春朝戴着面具,拿了褚凌月给的信物大摇大摆地从后门进来,一路到了褚凌月院门口,她被拦住了。
“这么晚了还来这里做什么?冒犯了王妃你担当得起么!还不快滚!”侍卫怒骂,正要动手打人,褚凌月开门了。
她只穿着一件薄衫,一双玉肩若隐若现,惊得院中众人头都不敢抬,齐刷刷地跪下来了。
“我叫他来的,谁敢拦他?阿朝还不进来要我等到几时?从今往后再叫我知道谁拦着我的人,仔细你们的狗命。”
说完,褚凌月对春朝招了招手,春朝立刻做出色眯眯模样一路奔了过去,才上前就揽住主子的柳腰护着她进房了。
随着房间里很快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嬉闹声,众侍卫只觉得脖子一凉。
这要是被主爷知道,他们是要被大卸八块的!
天将亮时,春朝故意擦着脸上的唇印离开,众侍卫只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个个嘴巴闭得十分紧。
但他们死都想不到,接下来一连五日,那“野男人”夜夜都来!
景王府上下更是想不到,他们拼命压死的消息,居然在一夕之间传爆全城!
众人看褚凌月像个没事人一样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更像没了头的苍蝇,整个景王府都乱糟糟一片。
“奶奶……现在您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太后和定远侯府以及安南王府的人一直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恐怕会借此机会发作……要不您就此收手吧,这对您实在太不利了。”
秋日忧心忡忡地说,眉间愁绪难以舒展,春朝却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褚凌月只笑,摆弄了一会儿回来传信的追踪蛊,她对春朝道:“今晚继续到后门来,演一出误以为被抓包的戏逃路,事后恢复女儿身回来即可。”
景王府上下还是很有紧急危机感的,要不是她带头传谣自己趁夫君不在家,明目张胆地和奸夫偷情,这件事定会被压得密不透风不了了之。
“这样也好,等过阵子风头平息了,咱们再想办法洗清这件事。”秋日松了一口气说。
洗清?平息?
褚凌月没吭声。
她要的就是这件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给一直以御龙司主爷身份留在京城中的楚半时看的。
无他,平平无奇的小报复罢了。
晚上,褚凌月带着一众人在后门外埋伏,不过多久,前阵子偷盗库房财物的小贼带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出现在这里,鬼鬼祟祟地抽出空心砖,试图从盗洞溜出去。
只等他出来,立刻被管家拿住。
“王守财?居然是你!可算是让我抓住了!”
“楚伯别嚷!小的一时鬼迷心窍所以……”王守财正欲辩解,忽见褚凌月就站在那儿,扑通一下跪着:“奶奶饶命……”
“你还挺会找时机,知道这会子全府上下处在风口浪尖无暇顾你,看样子顺了不少东西?”
褚凌月轻笑。
见主子没有立刻发落自己而是调侃,王守财顿了一下立刻磕头:
“奶奶且听小人解释!我未婚妻久病难医,我花光所有积蓄也无济于事,如今她已是病入膏肓,但我不想她就这样去了,所以一时动了歹念……求奶奶暂且饶了小人,等她好些了我一定去衙门自首!服刑结束拿命来抵这些宝贝!”
管家也连忙解释道:
“奶奶,请恕奴才多嘴。他确实有个未婚妻,几年前长乐侯还是咱们府的邻居时,那女孩子就在隔壁做工,但那家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人,小姑娘被随便安了个名头贬成了贱民被迫去了外圈生活,这件事……王守财当时求过奴才帮忙,但奴才能力有限,别无他法。”
听过他们的话,褚凌月往前走了几步,打开袋子看了几眼,心里有了个估价后,再次看向王守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