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月明胡雁过,淮南木落楚山多。
中秋时节,淮南的天气逐渐转凉,铺满落叶的山路之上,一个相貌粗犷的书生牵着一头老黄牛缓缓前行。牛背之上,还坐着一个面容清秀,面带和善笑容的书生。
这两个书生,正是从书院前来淮南接人的张秀和燕锋,但原本是张秀同窗的燕锋,此刻却沦落为了张秀的牛倌。
即将从书院出发之际,看到张秀想要骑着老黄牛上路,燕锋一阵的愕然。
毕竟在他看来,一头老迈的黄牛,每天才能赶几里路,兴许还不如张秀的双脚走得快,骑着黄牛上路,在他看来纯属是浪费时间。
于是乎,张秀就和他打赌,如果老黄牛跑的比马快,路上就让燕锋牵牛喂草。
随后,在张秀贴着老黄牛的耳朵,说了句“去了淮南带你去集市上看小母牛”之后,原本慢慢吞吞的老黄牛,扬起一道烟尘就消失在了燕锋的眼前……
燕锋傻眼的愣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禁心生感慨,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坐骑。
燕锋也是愿赌服输,这一路之上,心不甘情不愿的充当起了张秀的牛倌。
不过,得益于老黄牛惊人的脚力,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天黑之前,二人便来到了淮南府的城门前。
城中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守备异常的森严,城门前还设了路障,一队官差在门口严格盘查着出入行人。
来到近前,张秀从牛背上跳了下来,面对迎面走来的官员和官差,拱手问道:“这位大人,我二人是庐州书院的学生,受长辈嘱托前来淮南府办事,不知城中发生了何事,竟让官府如此兴师动众?”
官员打量张秀一眼,见他温文儒雅,有礼有节,微微颔首道:“城中出了个残忍凶徒,专门杀人剖心,目前城中已有七人惨遭杀害,我奉知府大人号令在此驻守,严格盘查过往行人。”
“为免让凶徒的同伴混入城中接应,即便是外来者也要盘查。你们虽是书院士子,但本官也要例行公事,查一下你们的行李,还请二位配合。”
“配合,当然配合,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张秀微微一笑,将自己的包袱取下,递给了官员。
官员接过包袱打开,当即就是一愣,从包袱里取出一柄杀猪刀,问道:“这位公子,你能否解释一下,这样东西是做什么的?”
张秀哦了一声,一脸真诚的道:“我家里是杀猪的,随身带把杀猪刀不过分吧?”
官员嘴角微抽,接着又捡起了一个油纸包,问道:“请问公子,这里面是装的什么?”
张秀皱起眉来,有点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蒙汗药?出门在外,带点蒙汗药防身,应该也很合理吧?”
“……”
合理、合理个屁啊!
官员看着眼前的“良民”,一阵的目瞪口呆,很快回过神来,高声大喝道:“来人,把他俩锁了,押去公堂受审!”
看着一拥而上,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官差,燕锋眼角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我现在说和他不熟,还来得及吗?”
一番解释,又将院长的书信拿去给淮南知府看过,误会终于解除,张秀二人重获自由,但天色也完全的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