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郎忙说钱被人偷了去,可他舅舅舅母不信啊,觉得他就是撒谎不想让他们分一杯羹,于是又厉声逼问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那是一出接一出戏看着,也不吭声,至于朱氏的尸体,这会儿谁还有心思去管?
常曦对于许大郎舅舅舅母的所作所为,若不是场合不对,还真想拍手称庆,这恶人还须恶人磨。
至于许大郎挨揍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还觉得他挨的打少了呢,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一直闹到许家宗族的人闻风赶到,许大郎这才被他舅舅给放了下来,他忙溜到三叔公的身后,祈求他的保护,真是怕了这个比他还无赖的舅舅。
对于许家宗族的人,常曦在原身的记忆里也是陌生的,显然就连原身都没怎么见过。
身为许家族长的三叔公摆出副威严的样子,看向许大郎的舅舅,“许家这样做是不是过份了?”
“那我妹子就白死了?”
“她那是横死,与人无尤,况且横死之人不得入祖坟,我是来跟大郎商议此事的。”
许大郎的舅舅一听,顿时火大了,站起来就要跟许家人干杖,一旁的舅母看到许家人多,忙拉住丈夫不许他冲动,就怕讨不到好要挨一顿打。
若是朱氏是正常死亡,许家族长不会拦着许大郎的舅舅行使舅家的权利,但现在朱氏是横死,这是要坏许家风水的,于是他就不得不出面管一管了。
常曦观察了一番这许家族长的作派,看似公正,但实则这人面露女干相,也不是什么好人,顿时心里就有数了,这会儿她由罗嬷嬷扶着上前给这位族长见礼。
三叔公这才似刚发现她一样,想到这不争气的侄孙将人典给解家了,看在解家的份上,他也不好不给这常氏面子。
“侄孙儿媳妇快快起来。”
“谢过三叔公。”
常曦这下更确定了,这许家族长是个势利眼,这人只要用钱就能收买,这下子一来,她倒是可以加快步伐整死许大郎,因为对于成为寡妇这事,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许家族长非但没有刁难常曦,更是安排她坐下,然后他自己往主位一坐,许大郎忙奔过去躲到他身后。
许大郎的舅舅舅母脸色更为难看,而朱家的小辈又不敢冒头,场面一时间僵了下来。
半晌,许大郎的舅舅上前道,“我妹子的丧事怎么办?你们许家要给个说法。”
“还是那句话,横死之人不入祖坟,可以找别处地方埋葬。”
对于这个风俗,许大郎的舅舅是知道的,这点争不过许家,于是他把心一横道,“就算这样,我妹子也是死在你许家,你许家不得赔点银子吗?”
这话一出,不要脸的程度让周围人都吃惊了,这朱氏嫁人都快二十载了,这朱家还好意思要许家赔银子?这脸皮真是厚如城墙,而且毫无道理。
许大郎的舅舅既然选择了不要脸面,这会儿更是直接道,“不管嫁了多久,我妹子就是在朱家死的,这个朱家得负责任,这人没了,不赔点银子说不过去。”
当即有人看不下去指责许大郎的舅舅,“那许大郎不是你外甥吗?你这样逼你外甥还要脸吗?”
“对啊,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
讨伐声渐渐又变了,话题朝朱氏奔去,有人说怪不得朱氏以前也不讲道理,原来都是随了娘家啊,这显然是以前跟朱氏有仇的人。
八卦谁不爱说?所以伴随着恶臭味,众人说得热火朝天。
常曦看了眼还陈尸在屋里的朱氏,若此时朱氏灵魂还没有散去,看到这一场闹剧该做何想?
八成恨不得撕了娘家人。
诚然朱氏平日里有扶哥魔的行为,但在她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儿子许大郎,哪怕许大郎苛待她,她也还是会心疼儿子。
她暗骂了声活该,不过现在这里没她的戏码,她也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来,许家族长忙让她下去歇息。z.br>
她也就顺势而退,之前吩咐安排的事情也当做没有这一回事,反正人家娘家人夫家人都不在意,她出什么头啊?
反正也轮不到她。
于是佯装一脸沉痛地由罗嬷嬷等人侍候着选了间离主屋最远的屋子歇去了,点上香熏,正好驱去恶臭味,她心情颇好地躺在临时搬来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