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惜玲设想过好几种见面时解语心的反应,但都没到解语心直接就装做不认识她,这让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三妹妹误会了,以前听人说嫡姐还在世时,跟三妹妹关系是极好的,我就想着跟三妹妹亲近亲近,也好承欢在爹娘的膝下。”
解语心倒是没料到这贺惜玲居然会如此厚脸皮,这不是把她当傻子耍吗?“九嫂是去了,可也不是任何阿猫阿狗可以代替的,至少在我解家是如此。”
这番毒舌言论,哪里是贺惜玲能承受得住的?
感觉到别人看过来的异样眼光,她难堪至极,转身就捂着嘴跑了。
“奇了怪了,她这是怎么了?我没怎么着她吧,她做这样给谁看?”解语心一脸不解地看向身边的友人,她觉得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贺惜玲来跟她套近乎,不外乎就是还想再进解家的门,这也太恶心了吧,她替自家九哥不值,再说比起常娘子,这贺氏真的不够瞧。
旁边的友人早就笑得东倒西歪的,好一会儿方才扶着解语心的肩膀笑道,“你没错,是她错了,就不该过来恶心人。”
“对,我们都看着呢,解三姑娘怼得好。”立即有人支持道。
反正舆论的声音没有多少人站在贺惜玲这边,毕竟有很多细节,不是贺家一句刚接回来的庶女就能遮掩过去的,相貌、年纪、性情这些都摆在这里呢,总有人还会认得她的,尽管那一批人早已成家,但又不是从此不出来交际了。
所以在这场宴会上,贺惜玲处处遭到别人白眼,就连主人家对她的安排也是不尽如人意,她没脸在这宴会上多待,很快就找了个借口回去了。
今天遭到的奇耻大辱她记下了,总有一天她要这些人加倍奉还。
解语心耐着性子待到宴会结束,这才离去归家。
回去她没有多说,一头又扎在自己还没有做完的实验上,不过她的贴身侍女知莺被钱氏唤去回话,倒没有隐瞒把宴会上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钱氏没想到贺惜玲居然打自家女儿的主意,不由得气得发抖,这贺家眼里还有没有他们解家了?
一个破烂玩意儿还想着再进门,这是把解家当成什么了?
虽然知道自家闺女的脾性,她还是被恶心到了,挥手让知莺退下去之后,她就先去了四房见秦氏。
只是有好些日子没见秦氏了,怎么秦氏憔悴了这么多?
秦氏看到她探究的眼神,还是掩饰道,“这不是转季了吗?我一到这时候就身子不舒爽,这是老毛病了,喝些汤汤水水的就能好,对了,二嫂过来有何事?”
前段时间四房发生的事情她是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钱氏对这套说辞才没有起疑,遂把贺惜玲找上自家姑娘的事情说了出来,总之中心意思只有一个,这是你们四房的事情,可别把她们二房给拉下水,况且这贺惜玲名声不好,她家姑娘还云英未嫁呢,可不能受到她的拖累。
换做以前秦氏听到这样的事情,早就暴跳如雷了,此时她却是沉默着一言不发,仿佛这事跟她没有关系一样,这看得钱氏暗暗称奇,这不像秦氏的作风啊。
好半晌,秦氏才道,“她那是自找其辱,不搭理便是,没必要为她费心神。”
解晋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况且还有那么一个身份,他的婚姻大事哪里轮到她来做主?
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是再也不会做了。
思及此,她就想到了常曦,不由得冷笑一声,她当时真是昏了头,怎么想到会给解晋典妻?
人家那身份将来想要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怪不得丈夫和解晋一直对这事持反对意见,之前的一叶
障目,到了此时,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个历史遗留问题是她制造的,如今大师坐化了,她也该醒了。
秦氏这反常的态度,让钱氏不由得侧目,只是怎么看都看不明白。
“二嫂若是没有其他事,那我就不送你了。”
竟是下了逐客令。
纵使还想再探究一二,但钱氏还是没好意思多逗留,只能悻悻地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