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却道,“我们自是这么想的,毕竟大家都想体体面面的,可有些人她就是不识抬举,我当时就说还送她一千两银子出府,人家硬气不要……”
容氏一听,心想坏了。
“这个节骨眼,你送什么银子?这不是在折辱人吗?”
她虽然不出府,但不代表着她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那个茶砖生意人家经营得红红火火的,并且听老二说还与原家那小子牵扯上,这可是长公主之子,可见这生意背后不简单,解晋有没有插一手她现在也不好说。
自家老头子也说过,常氏这女人是做大事的料子,只要见风她就能长,一般人可没这本事。z.br>
秦氏一愣,没想到婆母居然不赞同自己如此行事,“我没觉得我此举有何错处?相反,我这是在体贴她。”
看到这儿媳妇还在嘴硬,容氏没好气地道,“我现在送你一千两银子让你和离,你干吗?”
“婆母,你这是羞辱人。”秦氏立即怒道。
容氏看她一脸怒意,这才道,“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觉得这是羞辱,焉知人家常氏不是这么想?”
秦氏沉默了。
容氏也没真想让秦氏钻牛角尖,于是道,“道理就是那个道理,你又怎知人家以后没有远大前程呢?我们没有必要做这个丑人,和和美美的把事给办了才是正经。”
“我也是这么想的,”秦氏顺势道,“可你知道常氏提了什么要求吗?”
容氏老眉一蹙,“什么要求?”
“她要求打开解府的大门送她离开。”秦氏冷笑道,“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是什么?不管她将来会成什么,但这一刻她还没有资格让解家打开大门送她走。”
这回轮到容氏沉默了,这要求过份了,也太不把解家看在眼里了。
秦氏看到就连婆母也不高兴了,心里这才满意,巴不得容氏一声令下将常曦从解府扔出去,这样一来,谁也怪罪不到她的头上?
容氏先是把儿媳妇给打发了,然后回去跟老丈夫把事给说了,随后恼道,“这常氏还是得敲打敲打才行。”
解老太爷的反应却不如妻子那般气愤,“人家这是在找补当日失去的尊严。”
“怎么?进我们解家的门庭就让她这么难受了?要不是我们解家,她能做出什么大事来?”容氏不高兴地道,“现在还没怎么着呢,就先把尾巴给翘起来,我看她也就
这样了,将来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看看,你又来了,老说秦氏不稳重性子左,我看你也不遑多让。”解老太爷教训老妻,“你是站在女人的角度看问题,可常氏不是。”
如果一个男子被人如此折辱,他发达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补曾经失去的尊严,常氏此举就有点这个味道。
容氏道,“那依你的意思,我们解家还真要如她所愿?”
解老太爷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让人去把在家的俩儿子都唤来。
解二老爷和解四老爷来得很快,一进屋行礼坐下后,就听到老父亲问道,“你们怎么看常氏?”
虽然不明白父亲此举是什么意思,但解四老爷道,“是难得的聪明人,所以引得晋哥儿对她有点意思。”
解老太爷看了眼四儿子,这是从男女风月之情上看问题,不能说错,只能说着眼点还是那老一套,不过别小看这老一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也是解家要不要放低身段化解前尘的关键。
解二老爷的看法却跟弟弟不同,“最近宜阳城各大茶商都在寻找一个叫约翰的洋鬼子,有传闻说他偷走了茶砖工艺的秘籍,引得各大茶商出动,可我却观察到跟茶砖工坊有合作的那四家茶商却是稳坐钓鱼台,人家姿态不变,你们说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
“二哥,你想说什么?”解四老爷皱眉不解道。
解二老爷看了眼弟弟,他一直读的是圣贤书,对生意上的事情例来不上心,可人活着最需要的是什么,是银子啊。
就算是京城的皇帝老儿,他也免不了俗。
对于解晋的身份,他虽然一直不问,但这么多年看下来,焉能不发现一点珠丝马迹?
他又不是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