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看了眼这朱家姑娘贪婪的眼睛,就这样的货色,当解家是收垃圾的吗?
上回朱氏丧事时见这小姑娘还不是这样的,看来这段时间她在这里好的没学,坏的倒是学了一大筐,日后怕是再难纠正回来了。
不过这跟她没关系,她又没义务代朱氏夫妇教孩子,什么样的父母自然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冷脸道,“表妹,你表哥刚去,说这个不合适。”
朱家表妹一听,脸色就黑了,哼了一声,“不带就不带,拿表哥说什么事。”
其他看客纷纷指责小姑娘厚脸皮,这表哥还没有下葬呢,常氏哪来的心情为她谋划,做人也不会体谅人,也不怪常氏让她碰个软钉子,然后就是指责朱氏夫妇不会教孩子,话题更是歪到了这姑娘的品行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诋毁不断,总之这周围的老娘们都看不上这姑娘的作派。
许大郎的舅舅舅母两人狠狠瞪视那些说闲话的老娘们,舅母更是冲上前去要撕烂她们的嘴,让她们损自家闺女。
朱家表妹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推开人群跑了出去。
常曦只是冷眼看着没管,脑子蠢成那样,神仙都难救。
许家三叔公看不上朱家的人,但这群人是许大郎的舅家,也不好赶人走,于是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先把许大郎葬了再说,总之没有名义,他们占不去许家的财产。
接下来进入丧事的环节,常曦尽管恶心死许大郎,但也惟有捺着性子按流程走,总之得把这事给支应过去,不能因此坏了名声。
另一边厢的解家,解晋正在与原皓商谈,等他谈完了命人打开书房的时候,看到周南候在外面,于是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周南看了眼老神在在半点也不想回避的原皓,没有第一时间说。
解晋不甚在意地道,“但说无妨。”
周南这才道,“许大郎死了,常娘子去许家奔丧了。”
这话一出,不但解晋猛地坐直身子,就连原皓也瞬间绷直身体看向周南,虽然都知道常曦是有丈夫的,但一直没有将这个人看在眼里,总之懦夫一个,谁看得起他啊?
要他死也是轻轻一抬手的事情,所以从来都是当这个人不存在。
可是,当这个人真的不存在了,那就又是另一码事了。
“她的心情如何?”解晋最先想确认的是这个,那个挂上她名字的男人死了,死了就死了,要不死,他总有一天也会让他消失的,只是担心她的情绪。
虽然早就知道常曦不在乎许大郎,但女人的情感是细腻的,她或许未必会乐意看到他死去。
思及此,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周南在心里斟酌着用词,“常娘子看起来很是悲伤。”
闻言,解晋紧紧地抿着唇,一旁的原皓也陷入了沉思,不过他还是暗地里看了眼解晋,这表明常氏对亡夫还是有几分感情的,解晋如果介意放她自由,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出手?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顿时火热起来,觉得许大郎这个窝嚢废真是死得其所。
他很快就放松了身体,这会儿心情很好,但碍于解晋,他不敢表现出自己的好心情。
而后院的秦氏也收到了消息,顿时错愕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常氏居然成了寡妇,真是始料未及,再听到那死因,她顿时无语了。
好半晌,她这才道,“短短时间内接连死了婆母和丈夫,看来这常氏是不祥人啊。”
钟嬷嬷听到了也装做没听到,这话让人如何接?
就朱氏和许大郎那作派,死也不足惜,再说这人各有命,焉能怪到常氏的身上?
秦氏这是看常氏不顺眼了,所以就在鸡蛋里挑骨头,换做以前,她是肯定不会这么说的。
秦氏也不在乎钟嬷嬷应和不应和这话,她那天虽然没见丈夫解四老爷,但丈夫派身边的长随来传话,她还是让人进来把话说了,没想到丈夫说服了公爹婆母,居然同意打开大门让常曦出府。
这让她瞬间不爽和无语至极,于是并没有当场就同意,一直抻着,就是不表态,可现在看到常氏这命格如此不好,她心里不由得怵了起来,还是赶紧把这瘟神送走为妙,省得被她给克着。
“你让东篱给她收拾好东西,等她办完了许大郎的丧事,就让她滚蛋吧。”
“到时候开大门给她走?”
“开。”
秦氏咬牙切齿地道,只要这个女人赶紧走,她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钟嬷嬷得令了,这才赶紧出去给东篱传话。
本来想进去的解旭无意中听到母亲的话,他顿时怔在原地,一时间消化不了这段信息,看到钟嬷嬷出来,他忙朝一旁的壁角闪身躲开,没与钟嬷嬷打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