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阻喝声,“不可。”
这声音一出,待客室的众人都朝门外看去,只见原皓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进来两眼就看向常曦,“杜管事上回惹出那么大的事情不利于工坊的正常运转,这个职位他不能担任,到时候长公主府会另外再派人过来。”
“大爷……”杜管事这回真的是眼泪汪汪了,常曦都不反对让他留下了,大爷为何要如此绝情?“小的是真的知错了……”
哪知原皓看都不看这杜管事一眼,而是朝司公公点头致意道,“此事劳烦司公公亲自出面调和,实属长公主府的不是,到时候一定备份薄礼谢过公公……”
司公公没想到原皓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个昔日在京城行事也算嚣张跋扈的贵公子居然也有这么说话的一天,真是新鲜,不过他看得出来,人家这么做是为了旁边这位长相貌美的常娘子,跟他一个阉人没关系。
“原大人客气了,咱家之所以会出面,只是因为与杜管事曾有旧,出于友情相帮而已,并不是想要插手工坊事务,这点还望原大人和常娘子莫要误会才好。”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原皓脸上的紧绷这才缓和了些许,他还以为这司公公在借皇权打压常曦,所以一接到消息,他就把手头重要的事务都给扔到一边赶了过来,意图自然是为常曦撑腰。
这下子苦的是杜管事,他可不认为原皓听了这么一番解释就会轻易放过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他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常曦,眼里满是求救之意,他还是坚定地认为如今能救他的只有常曦一人了,如今就差签订一份丧权辱国的合约了。
看杜管事的样子真可怜,常曦暗地里啧啧两声,当然对于杜管事的示弱行为,她并不是照单全收,所以她微微一挑眉。
杜管事看出常曦眼里的意思,顿时心喜,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手却在案桌上做出叩首的动作,意为臣服之意,他现在只能病急乱投医。
至此,常曦才算是把这杜管事初步拿下。
“怎么会?司公公这么说民女可要恼了,我自认与司公公可是相谈甚欢来着。”她笑着回应,然后又看向原皓道,“原大人亲自过来一趟,是对我们茶砖工坊的重视,你的意见我们是非常重视的,不管人非完人,孰能无过?既然杜管事已改过一心向善,我们就要给他这个改过的机会,毕竟孔老夫子有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原大人以为如何?”
“对对对,常娘子此言说到我的心坎里,大爷,小的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处,还请大爷给小的一个改过的机会。”杜管事趁机也表示自己要改过自新。
原皓依旧不看这杜管事,对他说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只是两眼看向常曦,“常娘子,你真要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常曦郑重地点点头,“当日之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得向前看,不过今后杜管事若是还要故态复萌,到时候我一定亲自绑了他送到原大人的面前,绝不会再给半点改过的机会。”
最后的话她说得极其严肃,杜管事听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下子他不敢再看向常曦,原本心里还藏着一点的小九九也因为这句话而烟消云散,他感觉常曦这话是冲着他来的。
司公公见状也趁机道,“常娘子说得在理,原大人,杜管事是从长公主府出来的人,自然代表着长公主府的颜面,如今常娘子的处理极其通情达理,这于大家都是有好处的。”
看到这几人的言辞都一致,原皓这才叹息一声,“也罢,既然司公公和常娘子都如此说,我自不是那等不讲情理之人,”随后双眼瞪向杜管事,“你若是再犯往日的错,到时候不用常娘子绑你,我就先来绑你回去治罪,你可听清了?”
杜
管事忙跪下,“大爷,小的听清了,一定谨记。”
常曦看到这里,心知杜管事就算留下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这人现在只会夹着尾巴做人,哪里还敢再挑事?
既然如此,他留下来就是件比较有利的事情。
司公公微眯着眼,眼里有精光闪过,以杜管事的猪脑袋肯定不知道,这是有人故意在唱双簧把他坑在谷底再也爬不上来,当然他也不会好心地去提醒他,只会站在岸上乐呵地看戏,蠢人嘛,就该有蠢人的活法,教他都教不精的。
不过他也挺好奇原皓和常曦的关系,能让这位原大人如此相帮,说他们没有关系,他是不信的,其实男人与女人的关系也就那么一种,最后他觉得自己还是悟了。
这事一了,他率先起身告辞,很是友好地与常曦告别,这个小娘子年轻轻轻,处事的风格他颇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