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儿这么一说,陈氏的脸一红,她在这里住了两天,也看到这里的人精神面貌跟别处是不一样的,就连女儿也变得不一样了。
“娘若不学,你是不是觉得很丢脸?”
张莲子一怔,子不嫌母丑,但她不能这么说,不然母亲就不会想着要进步,于是她大大地点了点头,“娘,这里人人都认字,就你不会,确实很丢脸。”
“行,那娘学。”陈氏下定决心地道。
常曦听到这里没有再听下去,愿意为了女儿进步的母亲至少还有得救,不过自己学的气围没有一群人学习的气围厚,于是她私下跟张莲子说,“每天带你娘去工坊里听听课,这对她开阔思维有好处。”
张莲子眼睛一亮,“我娘也可以去上课吗?”
“当然。”常曦笑了笑,“先让你娘去上上课,让她长长知识,日后我看看可有合适她的工作,到时候再做安排吧。”
张莲子忙不迭地点头,真个拉着母亲几乎天天去工坊听课。
工坊的上课时间是固定的,不过工人们惟有下班时才会来听课,人人都有张课表,要在上面上够每天的课时才算考核成功。
初时,陈氏是不好意思的,但看到比她年纪还大的人也来上课识字,她渐渐也就放开手脚了,跟周围的人还能攀谈几句,交流使人进步特别快,每天都能精神奕奕的主动来上课。
张莲子看到母亲一点点的进步,别提有多高兴了,若是大哥张英达也回来了该有多好,一家三口的日子肯定比以前有盼头。
她不敢时常去问常曦,只好隔个几天瞅准时间去问东篱姐姐。
东篱对这个小丫头印象很好,遂道,“放心,这事常娘子在关注中,你哥肯定能回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这事还是颇为棘手。
背着张莲子,她是这么给常曦禀报,“那个陶嬷嬷横插一手,如今因为常魁杀死周阿发,是属于误杀还是有意他杀,这事有争论,所以周大人迟迟没有判案,案子拖了下来……”
“陶嬷嬷施的压?”常曦微皱了皱眉,威武侯府的一张名帖会这么好用?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东篱道,“目前不确定,只不过常大斗和李氏请了状师帮常魁打这个官司,那个状师好生厉害,一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常曦闻言笑了,常大斗和李氏懂什么请状师?这俩背后另有人给支招,而且这人还是针对陶嬷嬷,以陶嬷嬷的性子,肯定是希望早点结案,不希望拖下去的。
而这个搅浑水的人她也隐隐猜到是谁,若是因为她才让案子变得复杂,那就不必了。
从京城来的工部侍郎东大人和户部侍郎孙大人,因为水土不服,很是病了好些天,直到身体稍稍好点,不敢再拖延时间,赶紧与司公公联系上常曦过来别院看那蒸汽排气机。
常曦亲自去迎接。
从城里到这别院,一路上,两位从京城来大人最大的感觉就是这郊外特别繁华热闹,就连路都拓宽了不少,他们坐在马车里也没有那么颠簸了。
工部侍郎东大人感受最深,他探头看了看外面的马路,“这是新修的?”
在马车旁骑着马做陪的周大人忙道,“是的,因为这里有两大工坊在此,所以常娘子就提议把这路修一修,也是工坊出的修路钱。”并不是由当地财政出钱。
东大人立即看向一旁的孙大人,看来不用你们户部也是能办成事的。
孙大人把脸别向一边,谈钱没有,要命一条,总之一句话,户部没钱。
东大人乐呵呵地一边看这风土人情一边发问,周大人几乎是小心地陪同着。
同样选择骑马的常曦却没有凑到那俩大人的面前,而是与原皓并辔而行,有些话她不得不说。
“原大人,我好俩不成材的父母最近应该打搅你颇多,我深感抱歉,实在是舍弟这案子按国法当诛,我并不想触犯国法,所以还请你不要再插手此案……”
原皓微微一怔,不过他不意外常曦会猜到他横插一手,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给陶嬷嬷施压,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常曦。
“不是,常娘子,我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常曦微皱眉,“原大人,往事我并不想追究,只是希望此案能早点结案,这样一来才能让无辜之人脱罪。”
“常娘子,话不能这么说,这事关重大,请恕我不能不追究,因为也关乎到我的利益。”原皓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