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失败,假体从鼻梁中取出,现在虽然没有大碍,但到底是伤筋动骨了,“你来看我?”
乔温宁的眼中带着点不可思议,她看着商应辞,连语气都透着紧张,“你什么时候到的?站了很久吗?”
带着忐忑,小心翼翼的卑微。
商应辞眼神看不出情绪,眸色低垂,落在乔温宁还裹着纱布的脸上。
他开口,声色寡淡冷清:“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乔温宁大脑当机,嗡嗡的,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离开?”
“离开青城,远离施意。”商应辞的嗓音无波澜,不要说怜悯,就连起码的温和都没有,冷淡到不带一丝烟火气,叫人唇齿发冷。
乔温宁缓过来,不由得笑了。
“你这是赶我走?商应辞,你想让我滚?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若非身体无力,乔温宁恨不能从床上坐起来,她咬牙切齿的说:“我不是你养的狗,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你让我滚我就滚!你把我当什么东西了!”
她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这句话,可是商应辞只是看着她,眉眼冷寂,清冷不沾人气,
“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乔温宁,我原本也不想逼你离开的,可是你非得去施意面前让我难堪,现在就别怪我。”
“是我让你难堪吗?”乔温宁气极反笑,“不是你自己把那些恶心的事情告诉施意的吗?不是你自己说出去的,那又谈什么恶心!商应辞,你不是应该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吗!”
乔温宁咬了咬牙,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从病床上起来。
她的动作利落,血线洒在病号服上,一条很细的痕迹。
她颤巍巍的走到了商应辞面前,面色惨白,表情却倔强:“商应辞,想打发我走不是这么容易的,除了蒋家,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好好说说,你今天来看我,也就是想让我彻底闭嘴吧?”
商应辞面色冷淡,玉一般的脸容,眼中有深刻的厌恶划过。
“你母亲会替我好好说服你。”
商应辞的话落,乔温宁的倔强有了碎裂的征兆。
她瞳孔微缩,难以置信般:“你拿我的父母来威胁我?商应辞,我这些年爱你爱的死心塌地,你就给我这么一个结果?”
“那你还想如何?商家这些年给乔家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乔温宁,做人不要贪得无厌。”
商应辞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乔温宁的歇斯底里,让他最后的不忍都变成了理所当然。
商应辞知道自己不算好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甚至算得上狠。
他也在很早之前就坦然接受了这点,因此面对乔温宁的质问,他能面不改色。
他在乎的东西,不是当个好人就能得到的。
而乔温宁,她的存在已经让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了影响。
这是商应辞不能容许的。
乔温宁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妄图利用施意来威胁伤害他。
在施意出现在蒋家大门的那刻,商应辞就没打算再让乔温宁留在青城。
她不配。
商应辞从病房走出去的那刻,听见乔温宁压抑的哭声。
很容易让人心生恻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