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沈荡收了笑意,明明是在回答商俊明,目光却看着商应辞,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就是想到来的路上,我的未婚妻知道我晚上会没胃口,还喂我吃了点心。”
话落,现场本就微妙的气氛,越发的暗流涌动。
商应辞雅致的眉眼染了一层阴霾,垂下眸,薄唇掀起偏冷的弧度,他抬了抬手,吩咐道:“沈先生吃了点心,估计现在口渴得很,让厨房上一壶好茶。”
“是...”下属连忙应下,走的火急火燎,真是一秒都不敢耽搁。
偏偏主动挑起战火的沈荡却是一脸慵懒,眉眼间揉着冷淡,缓缓道:“这茶喝多了,我也怕我消化不良。”
商应辞知道,他应该冷静。
可是看着沈荡这个漫不经心的模样,一时间怒火中烧,难以遏制。
他抬眸,端方温雅的君子,人前少有的失态:“你过来,就是为了挑衅我?沈荡,我劝你适可而止,你别以为施意现在在你身边,我就不敢动你!”
“应辞!你胡说什么呢!”商俊明脸一沉,严肃地说:“这就是我教你的待客之道吗!”
“别,我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客人。”沈荡笑笑,看着一桌子佳肴,兴味索然:“我今天过来,只是觉得有一些话,还是要当面讲清楚,对大家都好。”
“那你一定要好好说清楚。”商应辞额角的青筋直跳,他隐忍的咬了咬牙,没有发作:“说清楚了,往后也就不必来了,商家庙小,恐怕是容不下你。”
商俊明确实没有想到,这两人会剑拔弩张到这种程度。
无论如何,沈荡都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了,商俊明这些年身体欠佳,对于过去的恩怨,他并不想继续追究,反而想放下了。
可是他却忘了,施害者并没有说放下的权力。
而此时,他的目光落在沈荡身上,复杂又暗沉。说到底,还是因为施意当年多管闲事,才让沈荡有了卷土重来的机会。
他当年就不应该一时心软,同意商应辞和施意的婚事。
“乔温宁怎么样了?”一旁,沈荡冷不防进入主题,商家父子二人皆是一愣。
“你干什么突然提到乔温宁?”商俊明皱眉,“温宁这孩子这些日子都没有过来。”
“她当然没有过来,因为她已经过不来了。”
沈荡语调寡淡,看商应辞神色莫测的脸,手把玩着桌上的杯盏,笑意未达眼底,冷清得厉害:“算着时间,她应该已经到国外了,是吗?”
“你究竟想做什么!”商应辞嗓音掺了冰一般,寡冷生寒。
本以为乔温宁的事情已经算是结束了,他第一时间将后者送走,既有惩罚之意,同时也保全了乔家的颜面。
可现在,沈荡突然提起这件事,很显然有誓不罢休的意思。
“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乔温宁现在还在青城。”沈荡突然笑了笑,过分稠丽的眉眼,戾而锐,“商应辞,这航班我不让她坐,她这辈子都不要想离开青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