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才是施意要找自己质问的理由。
“施意...”沈荡看向小姑娘发红的眼眶,运筹帷幄的男人,语气中多了无措:“我没有...我知道她不敢真的动手的,施意,我不能让乔温宁有机会从监狱里面走出去。”
施意气得不轻,可是偏偏有拿这样的沈荡没有一点办法。
她红了眼眶,一声不吭的抱住沈荡的脖颈,嗓音沙哑:“下次不能再这样了,沈荡,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拿自己涉险...”
沈荡轻轻拍着施意的后背,歉意真切,“施施,是我的错,我太自以为是了...”
施意的眼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蓄满了眼泪,她吸吸鼻子,嗓音沙哑颤抖:“沈荡,你的安危比乔温宁得不得到教训重要的多。”
“我知道了...”
“下一次,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许你再拿自己涉险,听见了吗!”施意的语气凶巴巴的,“我要你好好的,不要出任何意外。”
“知道了...”沈荡闭了闭眼,将怀中的小姑娘抱得更紧,“我知道了。”
她才是他唯一的软肋。
沈荡想,是他的错,是他让施施掉眼泪了。
可是这个眼泪是因为心疼他而掉的,于是心中,隐隐又有点说不出的温暖。
她会为了自己掉眼泪,会为了自己担心,早晚有一天,她也会爱上自己的,对吗?
沈荡这般想着,心软到一塌糊涂。
而施意吸吸鼻子,终于从情绪中缓和过来,抬头看着沈荡泛红的脖子,还有上面的指痕,皱了皱眉,“很痛吧?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痛,”沈荡眉眼蕴着暖,很认真的说:“施施在我的身边,所以一点都不痛。”
而同一片夜色下,乔家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氛。
商应辞坐在乔父的对面,看着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表情不悦的模样,缓缓开口:“乔董事长,事到如今,您应该明白什么对乔家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乔父虽然已经做了决定,可终究是送自己的亲骨肉入狱,心中自然有不快和愤怒,他看着商应辞平淡的面容,替自己的女儿不值得,“商总果真是冷静,商俊明教的好啊,把你教的这么冷血!”
乔父气得直接站了起来,他指着商应辞,失态到了极点,声音颤抖:“无论如何,我家温宁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不能装一下吗?”
“您想我怎么装?”商应辞面色平静,雅致的男人眉目矜贵,让人生不出半点亵渎之意,“乔温宁今天落到这个下场,并非是我想的,是她咎由自取。我父亲也说了,您家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出来就好了。”
“是!我是为了乔家牺牲了我的女儿!”乔父眼眶泛红,“但是,但凡你们商家愿意给我第二条路,我都不会这么选择!”
“您现在是想反悔了?”商应辞平静的看着乔父,淡淡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商家给乔家的一切便利,都会收回。”
乔父脸色惨淡,摇摇欲坠的站着。
半晌,他心中有了答案,也终于放弃了抵抗,跌坐在沙发上:“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温宁会乖乖去监狱里,我答应你们商家的事情,都会做到。”
“如此最好,”商应辞淡淡一笑,“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明天还来得及去看看乔温宁。”
“你不去吗?”乔父咬牙,“温宁爱了你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