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商应辞,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叫人觉得可怕的笑容:“商总。”
“命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不惜命,没有人会在意。”商应辞坐下,嗓音不带半点关切,只是就事论事:“乔温宁,不要再骚扰施意,你现在在这里,和施意没有关系,都是你自作自受。”
“对啊,我自作自受,都是我的错。”乔温宁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的目光从商应辞身上移开了,看向了不知名的方向。
但只是一瞬间,很快收回。
她眯了眯眸,笑得多了些真切,柔声细语地说:“商应辞,你敢不敢扪心自问,说你自己没有一点错?当年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收敛,突然嘶哑低吼:“商家没有错?施家没有错?明明大家都是刽子手,为什么只有我!为什么只有我活得这么凄惨,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商应辞冷静的看着她,完全没有被影响,“你以后有这些话,找我就可以,不要让你的母亲去骚扰施意,施意和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
“商应辞,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乔温宁手撑着下巴,削瘦的面容,几乎看不见一点点气色,她表情带着疯狂,笑声中带着哭腔:“你怎么敢对我说这种话?施意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都是因为你,我才活成这样!”
“你需要冷静,”商应辞情绪淡淡:“你要是不能冷静,我可以让人进来帮你。”
“不用,我可以冷静。”乔温宁冷笑,突然,她不知道看见什么,突然扬高了音量,“哟,都来了。”
商应辞心头一紧,缓缓回过头,就看见施意。
施意的面色不好,狱警引着她进来,和她说了些注意事项。
她侧着脸,认真的听,等后者说完,轻声说了谢谢。
恬淡安静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虚弱。
商应辞看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一阵心疼。
这就是沈荡的照顾吗?
他就把她照顾成这个样子?
而乔温宁看见施意后,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她笑着说:“方淑兰去找你了?她哭得很惨吧?”
“你授意的?”施意在商应辞身侧坐下,她没有怒气,甚至算是平和,“她在施家昏过去了,医生说她神经衰弱。”
这话让乔温宁脸上得意的笑容僵硬片刻,但是很快,她就嘴硬的说:“这不是她活该吗?我在里面过的这么惨,她也是帮凶!”
施意不想劝说什么,这不是她的事情。
她开口,淡淡道:“不要再让你的母亲去施家,你想要找我,直接让她联系我就好。”
“为什么不能去施家?”乔温宁笑得夸张,她看向显然还不知情的商应辞,幽幽的说:“商应辞,你还不知道吧?蓝晴快死了!”
这个字眼在如今的施意这里,是禁忌。
她含怒看向乔温宁,带着冷冽,“别试探我的底线,乔温宁!”
而商应辞心中的震惊溢于言表。
蓝晴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乍然听见,他当然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