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你身上有太多的责任,难道沈荡就没有吗?他比你更苦,可是他从来没有...哪怕是一次,欺骗过我。”
夜风清凉,沈荡站在车边,背靠在车门上,远光灯将监狱的门口照的很明亮。他看见施意出来,便直起身走向她。
走得近了,他看见施意衣领上的血迹。
“怎么回事?”沈荡的嗓音皱沉,本来就很有攻击性的五官,这么一生气,看起来颇严肃。
施意笑笑,难掩眼中的疲惫,“我没事,是乔温宁。”
“她怎么了?”
施意笑容消失,低声道:“她自杀了,当着我和商应辞的面。”
话音刚落,便有女人的哭嚎声由远及近。
是方淑兰。
她在乔家下人的陪同下,朝着这边走来。
施意看见她背脊弯曲,整个人悲痛欲绝,仿佛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
她当然也看见了施意和沈荡,眼中的悲恸又平添愤恨,但到底什么都没有说,颤颤巍巍的朝着监狱大门走去。
为人父母者,无论自己的儿女做了什么样的错事,都绝对不想看见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方淑兰作为一个母亲,面对如此惨烈的结局,不能说不可怜。
施意低声,态度真切:“节哀。”
方淑兰的身影消失,沈荡才轻轻将施意搂在怀中,“走吧,我们回家。施施,能不能答应我,忘记今晚的事。”
如果早知道乔温宁会疯到这个程度,就算今天施意拿着蓝晴的事情哀求,自己也不会答应的。
可是如今,终究是枉然罢了。
施意闭了闭眼,再睁开,“那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这是施意第一次这么郑而重之的对自己提出要求,沈荡无法拒绝,“你说。”
“我想知道....”施意眯了眯眸,直视着车灯明亮的光源,逼着自己冷静,她咬了咬舌尖,才说:“我想知道,当初施家究竟为什么收养我。”
我想知道这么多年,我所得到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这是施意自己的人生,无论好的坏的,她都想知道。
宁愿痛苦,不要麻木...
沈荡将施意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揉着小姑娘的头发,低下头亲亲她泛红的眼睛,“我答应你,施施,无论结果是怎么样的,我都会告诉你。”
他顿了顿,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
我是说,亲爱的小公主,如果玫瑰花长满了刺,我不会把刺剔干净,我会教你怎么不被刺弄伤,之后送给你;如果月亮美丽而冰冷,我会告诉你怎么才能将它捂热,再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