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权墨被这话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大喘着气,沈荡却已经平静的转身,毫不迟疑地离开了。
施意看见沈荡回来,却不见施权墨的身影,不由问道:
“我爸呢...”
“不知道,刚刚谈了下事情,他可能还在认真思考。”沈荡坐下,若无其事的微笑,道:“施施,晚上打算回家吗?”
“嗯...”施意担忧地看了蓝晴一眼,“我打算回家拿几套衣服,就在医院陪着妈妈。”
沈荡没说什么,只是摸摸施意紧缩的眉头,柔声道:“你自己决定就好,只一点,不要累到自己了。”
施意唇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看着沈荡,道:“我知道。”
舒月揽真的很佩服沈荡,这家伙做生意真是屈才了,他就应该去学变脸啊,绝对能成为一代大师。
————
商应辞是在商业周刊的头条,看见了沈荡和施意订婚的消息。
那一瞬间,说是晴天霹雳也是不会过。
听闻和亲眼所见,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他坐在办公室里,几乎站不起来,手死死捏住椅子的扶手,脸色难看到让走进来的江照白吓了一跳。
江照白连忙走向商应辞,碎碎念叨:“我都和你说了,让你不要这么快回来工作,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你知不知道有多吓人。”
商应辞没说话,只是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说不出的狰狞。
他的手机还放在桌上,屏幕散发着蓝盈盈的光。
江照白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他的异常是因为什么。
心病还须心药医,江照白叹了口气,带着劝诫的口吻:“应辞...你何必自己和自己较劲?事到如今...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施意和沈荡已成定局了。”
“谁和你说的已成定局!”商应辞的眼眶红的不像话,他看着江照白,平光眼镜后的眸色带着决然,“不可能是定局!施意和沈荡才相处多久,她只是一时间被蒙蔽了,我要去找她!”
“你找她打算说什么?求求她不要和沈荡结婚吗?”江照白眉头紧皱,沉下声道:“商应辞,你清醒一点,施意已经放弃你了。她现在有自己选择的生活,你再去打扰,就不礼貌了。”
“你自己放弃了舒月揽,是自己的事情,不用你在这里劝我!”商应辞的语气几乎是失态的,他前所未有的暴怒,冷声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们任何人管!”
江照白站在原地,看着商应辞推门而出的背影,心中升起了无法言说的惆怅。
人为什么总是要去追寻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他好像又看见了当时的舒月揽,她高高在上的站在自己面前,眉眼带着嘲弄,说:“江照白,你怎么这么天真啊?我能和你哥哥结婚,我为什么要选择你,他才是江家的继承人,你算什么?”
江照白很早以前就认命了,他是不算什么。所以后来,哪怕舒月揽和江楼离婚,他其实也没有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笃定。
舒月揽自己看不清楚,可是他看得很清楚。
那些以恨意为幌子的瞬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看着江楼的目光,爱意多到几乎要溢出来。
这又怎么可能是恨呢?单纯的恨,不可能让一个人做到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