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意看过去,是江照白的号码。
这么晚了,他联系自己干什么。
施意心中不解,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江照白?有什么事吗?”
没有人回答,听筒那端,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施意皱眉,重复了一遍:“有什么事吗?江照白,你不说话我就挂了。”
“施施...”
回应她的,是沙哑到破碎的嗓音。
是商应辞。
施意眉心的褶皱更深,“我觉得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现在打着通电话过来,什么也不能改变,我已经嫁人了,商应辞。”
她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柄利剑,刺进商应辞的心口。
心脏处痛得麻木,几乎失去知觉。
商应辞自嘲的笑笑,眼眶却已经红了,“你对我就已经要这么残忍?施施...我错了,你别和沈荡结婚,好不好?”
他的话音落下,施意听见江照白的惊呼,后者说:“商应辞,你丫的是不是疯了,你想沈荡把我弄死你就直说,你把手机还给我。”
一阵争执不休的声音,之后,电话被挂断,传来忙音。
施意将手机重新放回了床头,没有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既然已经决定了向前走,那就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回头了。
而另一边,人去楼空的教堂门口。
商应辞坐在墙根处,一身狼狈,不复体面矜贵。
江照白真是气得不轻,可是看着商应辞这个样子,真是有火都发不出来,“你”了个半天,撂下一句:“你是不是疯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要是沈荡刚刚就在施意旁边,你说他会不会放过你,新婚之夜,你给人家的新娘打电话求复合?你发神经还是我发神经!”
商应辞没有反应,就好像被骂的人不是他一般,表情平静到没有半点起伏。
江照白真的看不惯他这个样子,忍无可忍,低吼道:“你这副样子给谁看!你给我振作一点!你可是商应辞!你怎么能被这种事情击垮?”
“我是谁重要吗?商应辞又怎么样?”他冷笑,讽刺在眉眼间蔓延开,带着说不出的嘲弄,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还是对旁人的,他一字一顿,说得喑哑低沉:“我现在一无所有,我要振作干什么?”
“商应辞,我本来不想说的,我觉得你也够可怜够狼狈了,我作为你的朋友,不想给你雪上加霜。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得不说!”ap.
江照白俊脸神色严肃,带着冷,“施意不是第一天和沈荡在一起吧?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做出这幅样子来,给谁看啊?”
过分尖锐直白,商应辞的面色白了白,哑声:“那是因为...”
“因为你觉得施意会回来,他怎么离得开你呢?你觉得你和她之间的关系坚不可摧,就算是一时的分开,后面也会重聚。”江照白一口气说完,话锋一转,断然讥诮出声:
“可是你凭什么觉得她就会回来呢?就因为你是商应辞吗?你不过也就是个普通人罢了!你凭什么站在原地,就能被一次又一次选择?是你太看得起自己,太小瞧了沈荡!”
这一次,很久很久,江照白都没有等到商应辞的回答。
他抿了抿唇,低下头看,却看见后者已经泛红的眼眶。
在江照白的注视下,商应辞的眼泪从眼眶里跌落,一滴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