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引发了在场众人更深的不满,现如今的情势很明显,商俊明在沈荡面前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如果商应辞不愿意回来,那么商氏恐怕是要经历一场大劫难。
“应辞...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不会这么狠心,真的就不管我们了吧?”
“是啊,现在商氏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再不回来,这要怎么办才好....”
众人纷纷附和,毫无疑问,皆是将所有的指望都寄托在商应辞身上了。
偏偏这个被寄予厚望的人依旧沉默,没有松口的意思。
众人还想说些什么,手术灯骤然熄灭,门被推开,医生护士还有躺在病床上尚未苏醒的商俊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亲属在哪?”主治医生摘下口罩,环顾四周,表情不算轻松。
商应辞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商俊明依旧还在昏睡的脸上,眸色愈发沉,他收回目光,看向医生:“我是他的亲属。”
“他没什么大碍,就是年纪大了,确实经不起操劳了。”医生顿了顿,接着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你最好就不要让他操心太多的事情,颐养天年最要紧。”
“您的意思是,不能让我父亲继续管理集团了,对吗?”
“这人啊,总归是要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的,你父亲应该就只有你一个儿子吧?”
话中深意明了。
商应辞听得真切,垂眸,遮盖住眸光晦暗,低声:“我明白您的意思,多谢。”
“应该的。”
而等在不远处的董事们看着商应辞和医生交谈结束,才纷纷上前。
“应辞,医生怎么说?”
“是啊,董事长年纪大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现在商氏还真是群龙无首,这可怎么办才好?”
议论纷纷,经过沈荡的重重打击,现如今的商氏,人心早就已经不是当初商应辞管理时的铁桶一块,俨然涣散的不成样子。
众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早就没有办法拧绳鼓气。
商应辞在一众纷繁吵闹中缓缓开口,声色寡淡:“这些事情我会自己处理,诸位就不用操心了,既然没有别的事,大家就请回吧。”
“应辞,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你不让我们见见你父亲?”有人不满开口,带着点试探:“还是说,你有什么话想通了,想要和你父亲说?”
“我能有什么话?”商应辞声色越发凉淡,“就算有什么,也是我和我父亲之间的事情,不用和诸位汇报吧?”
这话噎人,商应辞在商氏余威犹在,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默默的闭上了嘴。
而商应辞举步,跟着已经走远的医生一道,朝着特护病房走去。
他尚未做下决定,决心尤欠,需要一些思索和冷静的空间...
婚礼一直热闹到了夜里,陆瑾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烟花,招呼所有宾客去外面看烟花。
施意原本是不感兴趣的,可是沈荡揽着她的肩膀,声音慵懒散漫地说:“大家都去看了,你不去吗?”
这话让施意颇为纳罕,她看着沈荡,好奇地笑了:“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年纪大了,开始怀旧了,有问题?”
这厮说话越来越有意思了。
施意都被他逗笑了,点了点头,道:“哦,年纪大了啊,那我理解了。”
沈荡眼中有纵容的笑意,对于施意的揶揄调侃,他脾气极好,并没有要打算追究的意思。
烟花绚烂动人,在天幕中炸开。
陆瑾拥着自己漂亮动人的新娘,在宾客的起哄声中,笑着落下一吻。
众人善意的鼓掌喝彩,施意也靠在沈荡的臂弯里,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
“施意,”沈荡抬手,指了指天幕角落的细碎烟花:“这个喜欢吗?”
施意眯着眼去看,看见了那是玫瑰花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玫瑰花?”施意惊喜:“你视力可真好。”
“我视力是还不错,但是我知道不是因为我视力好,是因为这个烟花是我准备的。”沈荡顿了顿,声音变得更轻:“想着今晚月色正好,给我的小公主放一场烟花。”
施意刚刚在席间喝了点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远古,竟然有微醺感涌上心头。
她看着沈荡专注精致的侧脸,笑容清甜,很不着调的说了一句:“youaretheappleinms.”
沈荡揽着她的手微微一顿,笑容加深,声音带着点试探和沙哑:“你还记得啊?”
“记得啊,”施意声音小小的,“毕竟这么幼稚又浪漫的事情,还是很让人印象深刻的。”
沈荡笑而不语。
烟花盛放的更加灿烂动人,几乎照亮了大半的天空。
施意的声音在人流嘈杂中响起,准确无误的传进沈荡的耳中,施意说:“沈荡,所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觉得浪漫吗?都没去查一下?”沈荡懒懒的笑,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施意也笑了,乖乖认错:“对不起!当年没觉得浪漫...”
话音未落,唇被狠狠吻住。
沈荡吻得很重,带着点惩罚的兴致。
眼看着就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沈荡才适时放开她。
施意脸红的要爆炸,不轻不重的拍了沈荡一下:“干什么呢你!”
“没什么,想亲你。”
沈荡顿了顿,唇角的梨涡淡淡的,“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是我的无上珍宝。”
施意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沈荡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