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荣妃笑的有些苦:“你们一个个都出去了,她心里是有些苦闷。赶上今年大约是时气也不大好,就这么接连着病。不过好在你们今日看她,她也好多了。几日就好的。”
这话,她像是安抚众人,更像是安慰自己。
几个人能说些什么?也只能宽慰了几句,答应常进来看看就罢了。
薛绍冲临时有事,让手下人来护送王稚回府,其实她身边跟着的本来就有府里人,完全不需要再有人护送,不过既然是大王的好意,那也就没什么好推拒的。
刚回府就听说了一件事。
青蛮道:“丹凤院里送出去一个宫人,就是前日里大王打了的那个,姓刘,说是不大好了,所以送出去。如今就在后院里专门的地方呢。奴婢派人去看过了,人不成了,救不活。”
玉盘恨恨的:“真是铁石心肠,那人挨了打,她没给药,硬是让人趴着自己好,那能好吗?三十板子呢,大王是让人打了,也没说不许用药啊!”
王稚皱眉:“确实治不好了?”
“不行了,府里的郎中看了,有出气没进气了。”玉盘道。
“去外头请郎中,动静大一点。”王稚道。
玉盘和青蛮一时没明白,但是也赶紧办差去了。花奴道:“奴婢亲自去看一眼吧。”
“去吧,我也是才知道挨了打的人好几天不给用药,怎么还被赶出去了。”王稚这话说的淡淡的。
花奴了然。
孺人跟前的人死了,是她的问题。可这个宫人并不是她娘家带来的,她娘家又不能用宫人。
她不给用药,看人不行了就丢出来,这行为……
但是这人确实是薛绍冲下令打的,如今不妥善处置难免落下烈王残暴的名头。王稚作为王妃,不能不周全这事。
何况,也是机会。西凉月自绝啊。自己的人自己不维护,以后谁拥护她?
“西凉月回来了没有?”王稚问。
“没呢,孺人估摸着要晚点回来了。”一边的丫头道。
青雀伺候王稚更衣,换了一身清爽的青色襦裙,白底缠枝花罗衫。头发上的首饰卸了一半。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
又用丝帕净面,洗去这一天的风尘,上了些面脂。
花奴也回来了,进来就摇头:“确实不成了,不认人了。”
王稚点头,等着郎中进府。不到半个时辰,一个老郎中就来了。可惜也没用,他刚来一会,那刘宫人已经咽气了。
好在有王妃娘娘在,他虽然死了。也落一处清净地方安葬,他家里人还有钱可以拿。
西凉月一回来,就听说郎中刚走,刘宫人咽气了。她倒也意外了下,但是到底没管:“她就喜欢装好心一个阉人罢了,死活有多要紧?”
她说这话的时候,另一位阉人于海就在门边上,一言不发。
于海想,奴婢不能跟您干了。倒不是说您瞧不起阉人,主子们看不起阉人不算什么。我们确实不算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