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这家人在边上碍眼,接下来的一路上走的都非常顺畅。
傍晚的时候车架入了城,城主带人出来迎接,皇帝和太后等皇亲国戚都去驿馆住,其他人分别住在城里的几家大客栈。
楚无恨站在客栈前听丛上云汇报安顿情况,打眼一瞧就见伯阳侯府的马车姗姗来迟。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笑的丛上云一懵,“大人?你笑什么?”
楚无恨收回视线,“没什么,伯阳侯府的人来了,但是客栈没多少空房了吧?”
丛上云一拍额头:“呦,瞧我这个记性!”
他手里的册子翻的哗啦啦响,最后停在一页为难的说:“就剩咱们身后这个客栈还有空房,但都是很一般的房间,上房没有了。”
楚无恨看着逐渐驶近的马车,稍稍提高了音量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也不好让别人腾出房间来给伯阳侯一家住,只能委屈侯爷夫人和世子将就一下了,反正就一晚,大家路上奔波都累了,莫再惊扰了陛下。”
谢霜歌啧啧感慨:“好黑的心。”
这人分明是故意的,看着丛上云安排房间忙的焦头烂额,故意没提醒他给伯阳侯府的人留位置。
现在人到跟前了,先拿这些话压他们,要是知情识趣的,肯定就顺着他的话走了。
谢霜歌一改之前的烦闷,坐下来静静的看好戏,对楚无恨的感官又好了几分。
伯阳侯府的马车停下,车门打开,伯阳侯率先下车,他仰头看了眼客栈,见装潢还算大气,这才缓了脸色,看向楚无恨拱手道:“楚大人。”
楚无恨回礼:“侯爷辛苦了,城里的客栈都包了下来,只剩这家还有空房,因着锦衣卫的疏漏,没有给侯爷留好房,现下只能委屈侯爷去次一等的客房住。”
这些话伯阳侯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听见了,他微微一笑,“无妨,就住一晚而已,有张床就行。”
“侯爷果然通情达理。”楚无恨笑着道:“既如此,那我就回去向陛下复命了。”
伯阳侯点点头:“楚大人慢走。”
楚无恨给丛上云一个眼神,转身欲走,忽见后面的马车帘子掀开,沈含誉下来了。
腰间那个做工有些粗糙的荷包一下子抓住了楚无恨的视线。
楚无恨眯了眯眼,沈含誉察觉到他的视线,三两步上前行礼道:“楚大人,好久不见。”
谢霜歌看着他站在前面,屏住了呼吸,眼珠不错的盯着荷包看,神情逐渐愤怒起来,“你还有脸戴出来?你配吗?”
察觉到玉佩的异动,楚无恨眸光微动。
“楚大人是在看我腰间这个荷包?”
沈含誉察觉到他的视线,大大方方的张开手臂给他看,“好看吗?”
楚无恨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不像是绣娘的手笔。”
沈含誉轻轻一笑:“绣工虽然差了点,但胜在心意可贵。”
四目相对,他的眼底暗含挑衅。
楚无恨也笑了:“是吗?”
他深深看一眼那个荷包,并没有如沈含誉的意问下去,转头走了。
沈含誉:“……”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全都没了用。
谢霜歌气的在玉佩里打拳,越想越不值,很想回到过去掐死那个挑灯绣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