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被拖出来绑到架子上,贺朝明拿起鞭子抖了抖,阴恻恻的笑道:“你最好现在就老实交代,不然——诏狱里的刑讯手段,我就让你试个遍,保管给你留口气,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人,草民真的冤枉啊!”秦烈咬死自己不知情,他还是怀疑楚无恨在诈自己。
楚无恨站在边上冷眼旁观,他确实是在诈秦烈,但心里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谢霜歌听着秦烈鬼哭狼嚎,忍不住捂住耳朵说:“辛影之前不是混进去了吗?她应该能认出他吧?”
这话提醒了楚无恨,他冲着一边的锦衣卫招了招手,低声吩咐了几句。
锦衣卫立刻领命而去,一刻钟后,两个人在锦衣卫的护送下匆匆而来。
辛影站在暗处,戴着面具,身上还披着黑色的斗篷,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辛行在边上小声道:“就是那人,你瞧瞧是不是?”
辛影眯起眸子细细打量,正巧贺朝明用鞭稍抬起秦烈的下巴,正好对着这边,辛影看清了秦烈的脸,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人左手掌心是不是有一条疤?”
辛行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这他们还真不知道,他们也是刚来。
辛行冲一边的锦衣卫摆摆手,锦衣卫会意,上前在贺朝明耳边说了几句,贺朝明便抓起秦烈的左手掰开手指,一道狰狞丑陋的疤痕横贯掌心。
锦衣卫折身回去告诉辛影:“回大人,确实有。”
辛影颔首,“那便是了,他就是南疆刺客之一,当时我混进他们之中,见过那道疤,闲聊之际,他说那是有一次挡刀留下的。”
说完她偏过头咳了两声,辛行听到忙压低声音道:“行了,叫你来就是确认下身份,没事你就赶紧回去歇着,伤还没好透,小心别再裂开。”
辛影也没逞强,转身让人扶着离开了。
秦烈被贺朝明扒开手心的时候眼皮一跳,直觉不好,随后就见一锦衣卫匆匆走到楚无恨耳边说了什么,楚无恨冷锐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隐隐带了几分杀意。
他默默的咽了咽口水,脑子疯狂的转了起来,却还是想不到对策。
他这次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你是南疆刺客,之前参与了行宫刺杀一事,后来分头离开,你跟着其他人来了金都,投奔悦来赌坊的掌柜孟长吉,然而你们中间混入了细作,孟长吉上头的人怕事情败露,所以让孟长吉除掉你们以绝后患,你侥幸逃生,却还是落在了锦衣卫手里,不得不说,还真是报应不爽。”
楚无恨走到秦烈面前,没有波澜的边说边打量着秦烈的神色。
即使他努力遮掩,还是露出了几分惊慌,楚无恨弯了弯唇,“你还不招,是打算等孟长吉来救你?你确定他不是来杀你的?”
秦烈身子猛地一抖,心事被戳破,再也装不下去。
孟长吉铁了心要他们的命,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个漏网之鱼,他现在出去是一死,留在这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没说话,嘴唇的颤抖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挣扎,楚无恨也不急,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
谢霜歌听楚无恨说的这么笃定,就知道辛影来确定过了,这人确实是南疆刺客之一。
“还真是巧,要不是你今晚突发奇想要去河边走走,就要错过这条漏网之鱼了。”
楚无恨捏了下玉佩,表示赞同。
“我……”秦烈刚开口,贺朝明和楚无恨都等着他招呢,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随后有人高喝一声:“圣旨到——”
楚无恨剑眉霎时蹙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