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息怒?”卫九渊用力一甩,信纸落到柳善面前,“你自己看!”
柳善抓起信纸快速浏览,越看越心惊,“这……怎么会跑了一个?还被抓到了陛下面前?”
卫九渊讥笑一声,“你问本宫?”
柳善反手抽自己一巴掌:“是属下犯蠢了,殿下打算如何做?,贵妃娘娘让您明日入宫,您看……”
卫九渊站在原地冷静了一会儿,折身坐回圈椅里,乌沉沉的眸子动了一下,“把我们的人都撤回来,没扫干净的尾巴赶紧收拾了,最近不要有任何行动,看看锦衣卫那边的动向再说,若是有人自作主张冒了头,就让他提头来见!”
“是!属下这就去办!”
柳善站起来匆匆离开,卫九渊盯着跳跃的烛火,神色冷厉,缓缓的摩挲扳指,“楚无恨……不能留了。”
……
这一夜,锦衣卫举着火把,脚步轻快的穿梭在金都的大街小巷,所过之处,惊醒不知多少心怀鬼胎之人,惶惶不安一夜无眠。
但凡听到敲门声,心肝都得跟着颤三颤。
鲁随达回到衙门,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看陛下那样分明是信任楚无恨胜过自己,他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谗佞之辈,怎么就这么得圣宠?
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干脆起身穿上衣服,连夜修书一封让人送到东宫。
太子此时也没睡,坐在堂前听手下的人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信送上来时,探子正好说完。
太子点点头,“知道了,继续盯着,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来报。”
“是。”
探子离开,太子的心腹卜信良上前,恭敬道:“殿下,鲁大人的信。”
“鲁随达?”太子一愣,接过来边拆边问:“送信的人还说了什么吗?”
卜信良摇摇头:“没说。”
太子皱眉展开信纸,顿觉无语。
鲁随达是标准文官,不管说话还是写信,都免不了文绉绉的毛病,开篇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又问候了他的身体,看的太子额角青筋直跳,就不能有事直接说?
他既然还活着,就没有大碍,问个什么?
他按捺着火气跳过这几行,终于在这一页最后两行看到了重点。
鲁随达先是痛心疾首的批判了一下楚无恨的所作所为,然后言辞恳切的劝太子离楚无恨远点,最后才说了下在宫里发生的事,提到皇帝格外宠信楚无恨,自己无法,请太子上谏让陛下远离佞臣。
言之凿凿,若是他没和楚无恨接触过,怕是还真的要被这长篇大论说动了,以为楚无恨是个十恶不赦仗势欺人的恶狗。
然而这封信在太子手里,半点作用也无。
太子嗤笑一声,把信纸放到一边的烛火上烧了,还附送八个字:“无稽之谈,嫉贤妒能。”
他抬眸看向卜信良:“去,派人盯着楚无恨,看看他们到底在卖什么关子,若是被发现了,不要和他们起冲突,楚无恨此人不可小觑。”
卜信良见太子如此重视楚无恨,点点头:“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