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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有人策马疾驰而来送了一封密信。
卫九烨看过密信后,神色玩味起来。
他捻着信纸边缘,看向来送信的暗卫,“这封信从何而来?”
暗卫跪在地上低声道:“是幽城下属秋阳县的县令接到的匿名检举信,秋阳县县令颇有清正之风,不肯与幽城上下官员同流合污,不愿给城主行贿,便受到了一众官员的打压,五年了都没能离开幽城,他早就恨透了他们,但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一直忍着,如今接到这封检举信,立刻便派人送了出来。”
太子近日正想办法揪二皇子一脉人的错处,幽城城主正是其中之一,他的人就盯上了他们,是以在第一时间和县令接上了头。
暗卫没有直说他是太子的人,只说自己是吏部侍郎的下属,之前就盯上了幽城,这才找上门。
县令也是被逼急了,死马当活马医,赌一把,就把信给他了。
“……至于这封信从何而来,那个县令也说不清楚,说是一早醒来就被放在衙门的惊堂木下压着。”
暗卫一五一十的把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太子垂眸又看了眼手中密信,字迹算不上多好看,倒也还能看得清,不像是什么擅笔墨的人写的,应该可靠。
“这上面所言之事可查实了?”
太子把密信合上放回信封里放在手边的桌案上,神色微凝。
暗卫拱手道:“属下接到密信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查了,基本属实,现在就差一个确凿罪证。”
“好。”
太子站起来,玄色蟒袍自然垂落,他唇边勾起一个分外冰凉的笑意,“那就让这封匿名的检举信,躺在谏议大夫的案头吧。”
暗卫立刻会意,“是。”
正当他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太子又道:“再替孤给楚府送封请柬,孤要请楚大人一叙。”
……
楚无恨去诏狱走了一圈,那些被抓来的人来回审了几轮,确实招了不少东西,但都是他们如何贪污受贿为悦来赌坊保驾护航的,还有就是有些小官偷偷去赌,然而一问到孟长吉背后的主子,就是一问三不知。
不是装的,是真不知道,一个个被打得人形都没有了,哭天嚎地的说自己冤枉。
吵得楚无恨头疼,他捂着玉佩离开了诏狱。
谢霜歌也头晕脑胀,“这背后之人藏的可真够深的,心思缜密到这种程度,也难怪能在大燕潜伏这么多年。”
楚无恨点头,“确实,主要双方只靠着孟长吉维系联络,孟长吉就是连接两头的节点,这个节点失踪,上下不通,自然抓不到人。”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不抓到孟长吉就一切白搭。”
谢霜歌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夹在指间拨弄,“几个城池都下了通缉令,但到底慢了一步,孟长吉现在说不定都跑回南疆了。”
楚无恨却坚定的摇摇头,“不会。”
“为何?”谢霜歌手上动作一顿。
“他身负如此多的秘密,他一跑,上面的人比我们还急,肯定不会让他随便离开。”
楚无恨心内千回百转,低声道:“若是这次能抓到孟长吉,臣有预感,之前的种种谜团就都能解开了。”
谢霜歌沉默一下,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放过了自己的头发,用指尖戳了戳窗户,看着白雾聚了又散,喃喃道:“届时我应该就出去了,到时候你留个活口给我,我要亲自了结了他们,以告父母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