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恨听到了一阵稍显急促的呼吸声,迟疑着问:“公主在做什么?”
谢霜歌阴恻恻道:“练拳,把我荒废多年的武功捡起来,等我出去了,咱俩好好的算算账。”
楚无恨靠在楼梯上笑的肩膀都抖了起来,笑声清越,引得大堂里的客人们纷纷侧目。
小二:“……”
这人是疯了吗?
谢霜歌:“……快走快走!别在这儿害的我跟你一起丢人!”
那些人看过来时候,她真的会有种被注视的感觉啊!
在小二犹豫着要不要过来问问他的时候,楚无恨先施施然下了楼,神情自若的绕过小二出去了。
小二:“……”
呸,有病!
被楚无恨这么一打岔,谢霜歌忘了自己要问什么,这件事就这么被揭过去了。
上马车的时候楚无恨看着窗外叫卖的摊贩,心境平和。
他对太子说的话也是真的,他在入金都的时候就想好了自己的下场,甚至连埋骨之地都选好了,就葬在当初母亲生产的地方,他好去陪她。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如果侥幸没死,他就退隐江湖,做个行侠仗义的剑客,逍遥山水。
可现在,他忽然不想走了,他想努力活下来,但不是依附任何一方,公主那么娇贵,怎么能屈居人下?
他放下车帘,侧脸掩在阴影中,轮廓越显坚毅,他要成为公主独一无二的依靠,成为她的底气。
……
之后的几日,锦衣卫依然在不停搜查审讯,抓出了一系列的官员,大部分都是贪污受贿,甚至还有买官的,皇帝知道后雷霆震怒,当即斩了为首的几人,之后又下令加强对官员的审查力度,若是有官员敢去赌,立刻摘去乌纱帽。
朝廷众人惶惶不安,又被骂的狗血淋头,纷纷夹紧了尾巴。
退朝的时候,个个面如土色。
伯阳侯乘轿子回家的时候还没回过神,皱着眉,沉着脸,把迎上来的柳氏吓了一跳。
她温柔小意的拉着伯阳侯的手问:“侯爷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
伯阳侯在圈椅里坐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疲惫道:“还不是那群南疆刺客害的?”
柳氏端茶的手一顿,背对着伯阳侯的脸上有片刻的不自然,随后整理好情绪后把茶放在他的手边,关切的问:“那件事被皇上知道了?”
伯阳侯摇摇头,“非也,行宫一案,我们都以为陛下没再提就是放下了,没想到一直暗中派锦衣卫盯着,剩的那些也是蠢货,被锦衣卫的探子潜入了也不知道,要不是查验刺青的时候发现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他就来气,狠狠的一拍扶手。
柳氏扶着肚子在边上坐下,柳眉紧蹙,“所以这段时间金都乱糟糟的,就是在抓刺客?”
“嗯,”伯阳侯转头看向她的肚子,声音稍缓,“这段时间不太平,你又有了身孕,尽量不要出门,免得被冲撞了。”
柳氏怜爱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是自然,妾身好不容易又和侯爷有了孩子,当然要确保万无一失。”
毕竟,这可是她最后的保命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