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梵音最后对林宜修自以为是的处置,这是完全将林宜修从代替林宜岚入宫的决定推翻了,反而要将人安排去祸害君家。
且不论方梵音的这个决定是否能够实施,但他的心思实在恶毒。
君萦怀不愿意再让他有时间、精力搞这些小动作了。
手指微弹,一缕灵气直接打入方梵音的脑袋,这缕灵气从此刻开始凌虐他的脑瓜子。
先是脑袋隐隐发胀,然后开始疼,从略微刺痛到如被按了一个紧箍咒般疼苦难耐,一天的时间从人间到地狱般过渡。
如此循环。
在极端的痛苦中他还能操心算计,那也是他的本事。
做完这些,君萦怀就去追刚刚离开的奶爹爹。附在奶爹爹身上的那一缕神识显示他已经坐着马车出来幽城的城门。
奶爹爹跟方梵音说是亲自去找林宜修,实际上他是抱住从此离开林家的打算。
他害怕了,他要离开林家,要离开他看着长大的公子。
他的身契早在几年前就销掉了,如今是个自由身。
之前会一直呆在方梵音的身边,一方面是舍不得离开被他当成亲儿子的方梵音,一方面是贪图林家的威风,还有方梵音对他还算大方。
再加上自己一直跟着公子的身边,那被自己奶大的公子还是会惦记几分香火之情,多少会看在自己的面上关照自己唯一的女儿。
这总比在回到女儿家中看女婿的脸色过日子好。
但是,现在他真的是怕了呀。
自己的公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偏激了。
先前为了岚少爷哪怕事情有些出格,但到底还算是一颗爱子之心可以理解的,可如今却变了。
公子他明显是让自己走进了死胡同,路越走越窄,愈来愈危险。
明知道在那般往前走就是死路一条,还死不回头。自己可就不能奉陪了。
奶爹爹去了车马行雇佣了一辆马车及车夫,他要离开幽城。
多亏了自己的先见之明,没有在幽城置产,而是在老家起了大宅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刚出了城门马车行驶在官道上,没多久他就被打劫了。
马车正颠颠地跑着,突然那马车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奶爹爹很是奇怪,这段路上既没有驿站,路边也没有茶寮。
赶车娘子要停下歇歇什么的,总该同自己这个雇主说一声吧,怎么就自己停下了?
奇怪地掀开帘子。
“大娘子,你这是到哪了?怎么就停下了?啊……”
就在奶爹爹边说边往赶车娘子看去的时候,却见那原本虎背熊腰的赶车娘子正歪在车辕上,不知死活。
无辜之人自然是没有死的,赶车娘子只是被君萦怀制住弄晕,人就歪在了一边。马儿没有了车夫的驱使,慢慢地停下步子站着休息。
奶爹爹一手扶着车棚,一手抓着帘子,整个人瑟瑟发抖。
“方梵音的奶爹爹。”
一个好听的女声在耳边悠悠响起,惊得奶爹爹更加肝胆欲裂。
“啊……”尖叫不断。一阵微风拂过,尖叫声戛然而止。
“冷静了吗?”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奶爹爹已经被吓得嘴唇哆嗦,冷汗直冒。
但此时哪怕再害怕也要给神秘人一个反应,于是他无意识地流着眼泪,但脑袋却点如捣蒜,表示自己听到了,听清楚了,会完全配合,求求强人不要杀他。
“呵呵……放心,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做几件事。不难,容易得很。”
女声轻笑,依旧不紧不慢地说话。
奶爹爹继续点头。但眼睛开始四处乱转,明显想找出说话的人到底在哪里。
“算你识时务,你别逃了,能逃哪里去呢?这样……”
君萦怀自然看出,这人心怀算计又自以为隐晦得很好地到处打量,只是她也不在意,简明扼要地说出了自己要让他做的事情。
君萦怀看他一边听,脸色也越难看,最后整个人瑟瑟发抖,显然是真的害怕。
“听清楚了吗?如果你敢阳奉阴违,下场就如同此树!”
“轰!”一声,就在马车不远处,一棵大树凭空拦腰倒下,粗大的树木倒地的瞬间震得马车都抖三抖。
原本昏昏欲睡的大马被惊得抬起前蹄仰头嘶鸣。
“啊!”奶爹爹同样又被惊吓得尖声尖叫。
嘴里不断应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的,我会的……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奶爹爹不由得不怕,自始至终他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还有那棵大树,必然是大仙的手段,如果大仙将这样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自己还不成了一滩稀巴烂的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