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姚蕴已将铁络子放在柴火炉子里翻转灼烧,那炽热的铁片子如红绸那般刺眼夺目,“看来我要亲手试一试这铁络子了。来人,把她给我压住了!”
“你、你、你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妾室,凭什么......”
“凭什么?我呀一向冷血无情,比起都护都还要残忍几分呢。”
只差之分毫,那把焦热滚烫的铁络子就要贴上她那光滑白皙的额头了。
“我、我说我说。”念念绝望地瞪着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才乖嘛,从实招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的确是、是在思思姑娘的吃食里投下了毒物,不过那些毒物只会让人有气无力、昏昏欲睡,定然不会让人长满疹子毁人容貌的。这、这当真不是我做的。”
姚蕴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冷漠道:“这可不是我想听到的。我只想知道,你身后之人到底是何人?”
“是、是曾公,他焦心我一直无法得到恩宠,怜悯于我,所以才......”
姚蕴沉着脸打断她的话,很不耐烦地招了招手:“死性不改,掌嘴!”
不过多时,那娇娇柔柔小娘子的白皙面容已经猩红肿胀一片。
“曾鹏不过是庭州本地的一个普通富商,思思和念念二人都是由他送给都护的,若是你们都为同一个人办事,思思姑娘正得恩宠,幕后之人又怎么可能会舍得让你谋害于她。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你们二人各为其主。”
地上的女人目光凌凌,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敢问姚娘子,不知我到底是何时漏了马脚的?”
“你从前与我说过你是孤儿出生,后来我派人查过你的身世,你还有一个体弱多病长期需要汤药维持着的弟弟,因此你一直受制于幕后之人。我也不为难你,若是你如实告知我幕后之人,我们北庭都护府自然也愿意奉养你那可怜弱病的弟弟。”
她的目光柔和些许,面色犹疑,似在认真考虑她的提议。
姚蕴添油加醋了一番:“你不必犹豫,你若是不说,那思思姑娘为了她的脸也会说的。若是我们自己寻到了幕后之人,你可就连这一点筹码都没有了。半个时辰后,便是你最后的机会。”
她们二人间生嫌隙,互不信任,逐个击破才为易事。
她命萧十三和十四看好她,再次往偏院走去。
“思思啊,唉,真是作孽啊,你的脸如何了?”
姚蕴温柔地扶着她起身,眼眸子微红泛珠,满眼皆是同情怜惜,看上去当真是情真意切地在关心她。
思思姑娘已经哭哑了嗓子,双眸和双颊都肿胀得像一头小胖猪那般,嗷嗷而卧,楚楚可怜。
“多、多谢姚娘子。妾身余生都被毁了,还请姚娘子定要为妾身做主啊,一定是念念那贱人做的。”
她眯了眯眼,略带试探地问道:“哦,思思此话是何用意?无凭无据的,为何你能如此断定必是那念念娘子所为呢?”
思思一怔,差点说漏了嘴,连忙娇娇软软地扯了个苦笑,哭哭啼啼地有一搭没一搭哀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