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延都,栽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卑贱妇人手里,当真是有辱你铁血大将军北狄七王子的高贵名讳呀!”
姚蕴捂脸轻笑,还特意矫揉造作地拔高了娇嗔嗓音,让四周不远处的北狄将士都听得一清二楚。就算此时暂时杀不了他,也要让他颜面尽失、身败名裂才好。
拓跋延都的面色一阵青紫,不过嗜血神色已然松散了许多,眉眼微挑,似乎手中还有坚固筹码。
她忍不住在心底暗骂那北狄鞑虏千百回合,真是个厚颜无耻、死皮赖脸的窝囊废!
“姚娘子,何必浪费时间来侮辱责骂本王呢。本王如今倒是自在得很,谅你这小小都护和卑贱妾室也不敢当面杀了本王。若是本王当真死了,北狄和大周两国的和谈恐怕化为虚妄,到时候圣人再怪罪下来......”
“拓跋王子多虑了,本都护今日不会杀了你。一刀毙命有何乐趣可言,还不如像从前那般一刀一刀地折磨流血,苟延残喘、痛不欲生才为乐事。”
萧承毓幽幽打断了他的话,唇角微挑泛起笑意,舒畅自在却又阴森凛凛。
大周和北狄两国的确是在和谈,可是一年多的时间里和谈使者来来往往,争执吵闹从未停歇,两国和谈却依旧没有丝毫进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北狄恐生异心、不能安分守己。
圣人是宽厚仁慈的圣人,却不是独揽大权的圣人。和谈结果如何,还未可知呢!
“你、你到底要如何?”
“拓跋延都,今日你自然可以活着走出这金轮城,不过嘛,你必须要给我家娘子做一次箭靶!”
此话一出,四周众人皆是倒吸了口凉气,守卫在侧的北狄将士更是挥出手中利器作防卫之状。
萧承毓的眉眼都不曾有丝毫的动摇闪躲,背在身后的手掌还舒心畅意地揉捏着小娘子温热软绵的指节。
“拓跋延都,是留着一条贱命回到北狄,还是被官衙乱箭射死在这穷乡僻壤里,你自会做选择的。来人,去把蕴娘用得最趁手的那把弓箭取来。”
片刻之后,一把熟悉的弓箭完好无缺地放在了她身前,正好就是除夕夜时萧承毓亲自送给她的那把白羽弓箭。
她取过弓箭抻了抻手臂,当时被迫练箭的苦涩感慢慢涌上心头,此时却顿时消散不少,反而更是怡然自得、跃跃欲试。
“都护,妾身准备好了!”
“好,蕴娘莫急。”萧承毓复又侧过身来,原本的欢欣笑意荡然无存,徒留满眼得阴鸷狠毒,“拓跋延都,本都护可没有如此耐心,这就是你苟活下来的最后机会——”
前头的冰冷铁盾再次朝左右两侧轰鸣推开,这次便是挪出了三尺半的宽度,不多不少,恰好能容纳一个成年男性的高大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