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娘娘手中施法，白光涌动，我的爪子渐渐麻木了。

麻木感一点一点往上，我的心早就如死灰，感觉不到恐惧和挣扎，只有坦然接受。

在意识彻底消失前，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穿素色道袍的少年。他温和地笑着，如同山谷间最柔情的清风，他笑着笑着就走远了。

念元，我快要睡着了，也许在梦里，我们还会在一起。

万籁俱寂，我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响起。

“痴儿，悟了吗？”

脑海里模模糊糊显现一个仙风道骨的身影，我的神识问道：“你是谁？”

“老夫是无梦佛尊。”

无上佛界，虽是六界中的一界，却是凌驾于其他五界之上。无梦佛尊，擅长编织梦境，能让人在梦境里重新经历过去的一切。

“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是您为我编织的梦境吗？”

“不错。”

沉默良久，我已经明白自己在经历什么。

突破入神，最后的一关便是心境拷问。无上佛界历来负责此事，每一位佛祖拷问的方式不同，而我遇上了无梦佛尊。

无梦佛尊编织梦境，让我经历过去最痛苦的一段回忆，来拷问我的心境。

“请问，您让我悟什么？”

“你的心里还放不下五万年前那段情吗？”

我思索许久，回答道：“我不知何为放下，何为不放下。五万年前，我便放手带他上昆仑入试炼境了，我并不执着于相依相伴。”

“可你忘不了。”

“是，每当我回忆起，我的心依然会痛。若有机会，我还想再见他，哪怕他忘了我，我也想看一看他如今是否过得好。若是他快乐，我便心满意足。”我诚实相告。

“你没有真正地放下，你的心依然会为他而动。”无梦佛尊叹道，“老夫今日要助你突破入神，若你决定就此放下过往，不再为他伤情，老夫便替你抹去这一段记忆。从此，你不会再因此痛苦动摇，心境稳固。你们有缘无分，留着记忆不过徒增伤怀罢了。”

“不，我不会忘了他。”我坚定地拒绝，不含一丝犹豫，“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很短暂，即使注定我们没有结局，今生再无可能，我依然不会舍弃那段美好的记忆。”

“这么说，你要放弃入神？”无梦佛尊诧异地问道。

“是。”我没有再解释，只毅然决然地留下这一个字。

长长的相顾无言，无梦佛尊又是叹息一声：“罢了罢了，这是你的选择，只愿你不会后悔。”

脑中一阵刺痛，身子微动，我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一望无际的夜空，星子乏善可陈。

南熠神君俊朗的面容出现在我眼前，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语气中含喜：“你终于醒了。”

头疼欲裂，做了一个太长的梦，我精疲力尽。

“我晕过去过久了？”

“整整七日。”

我转头一看，阿狡还在昏迷中，他额间的紫印一闪一闪，忽明忽暗，想来正在经历心境拷问。

“你为何没有通过心境拷问？”南熠似乎忍了许久，终于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