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后，偌大的书房里就只剩下我和南熠。

我想起上次在人间不欢而散，颇有些尴尬，便坐得远远的，等待他开口。

南熠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声音道：“仙君这几日在人间有什么收获？”

我硬着头皮，将这两日所见所闻概括说了，呃……总的说来，就是……没有收获。

南熠听完，似笑非笑道：“都是些凡人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看来你一无所获啊！”

他嘲讽一番，我面子上过不去，猛然从座椅上站起，气呼呼地往外走。

一道青光闪过，南熠瞬移至我面前，无奈地阻拦道：“好了，你来不就是为了那个魔界女子的消息嘛，怎么还没听就要走？”

“我去司刑局打听。”我冷着脸道。

我脸上写着这么明显的生气两个字，看不出来吗？

南熠拉了拉我的袖子，讨好地笑道；“司刑局那些刻板无趣的神仙，哪会像我一样对你知无不言？”

我冷哼了一声，他说得有道理，可我还是有些不服气，仿佛被熊孩子捉弄了一般。

南熠见我气消得差不多了，便拉我到他的位置上坐下，自己却立在一旁，给我讲起了这几日审问的进展。

冥界的冥帝身边有五毒长老，分别代表佛祖所说的五种业障，即贪、嗔、痴、慢、疑。魔界太后身边也有五位护法，皆为女子，分别以五音命名。

我们抓到的便是五护法之一的徵悦，此番被太后派往人间施咒术以控制朝廷重臣，襄助某一位皇子上位。

“哪一位皇子是她扶植的傀儡？”听到这儿，我眼皮一跳，惊疑道。

南熠摇摇头，叹道：“此事只有太后和大护法才知晓。”

我了然地点点头，魔界太后手伸得这么长，自然要谨慎行事，重要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巫族咒术的来源呢？”我又问道。

南熠拧紧眉心，沉声答道：“据徵悦交代，她的咒术是太后亲自传授，在太后到来之前，她在魔界对此术闻所未闻。”

“你的意思是……”我思索良久，道，“太后拥有巫族传承，是她将巫术带进魔界的？”

“不错，”南熠微微颔首道，“魔界一向不看重出身，各界中自甘堕入魔道，皆可入魔界生存。彼此不问过往，所以，太后的来历谁也不知道。我听徴悦所描述，只确定她拥有巫族传承，却不一定是巫族后人。徴悦所知有限，目前就这些有用的消息了。”

“之前天池变故，东海三太子破封印而逃出，也是魔界太后的手笔了？她的目的是什么？”我眉头紧锁，问道。

“徴悦并不知晓。”南熠摇摇头，端起茶盏慢慢啜饮，“她们五护法之间的关系冷淡，彼此不会互相打探，不是自己的任务她一概不知。太后戒心重，向来一对一安排任务，传授巫术亦是，她们各自所学皆不同。”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身处高位如履薄冰，太后不得不殚精竭虑，谋划万全。

这样强大的对手，我对她是十分好奇。

“如今天界与魔界并未真正撕破脸皮，太后精明，我们难以暗中探查，倒不如直接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