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年前，风清扬杀死前任天下第一剑时，那个老者死前曾说过：

“剑就是用来杀人的，我习剑这么多年，才发现所谓的剑道从来都只有杀戮。”

那时候的风清扬还年轻，剑在他心中还是神圣的，剑道又怎么可能只是杀人技呢？

那时的他还不明白。

可后来二十多年的经历和剑道的精进让他终于明白了老人的话：

剑就是用来杀人的，这种武器被先民创造时就是为了用锋利的剑刃杀死对手。

无论说的多好听、多有哲理，武学的本质就是要更有效更快速的杀戮。

现在，一条更有效、更快速很多倍的武学被创造出来了，那自己钻研毕生的剑法还有意义吗？

同样是练习两年半，练飞翼的可以依托空中优势轻松杀死练剑之人。

就像葵花传播天下后所有武者都去练葵花宝典，传统武学内功被摒弃一样。

这挪波神功和飞翼一出，以后怕是没人会再钻研剑法了。

在华山众人都在为这奇淫巧技和配套武学感到稀奇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从此往后，会有大量新武学依托于飞翼被发明，而剑术被置之高阁无人问津的未来了。

他被称为剑圣，最自豪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剑法，现在剑法要out了，不是要了他半条命吗？

这是对他一生价值的否定。

......

风清扬缓步向前，在李浩不解的眼神中走至李浩身前，开口问道：

“从今往后，还有人会苦心修练剑术吗？”声音有些颤抖。

宁清羽察觉了怪异的氛围，来不及多想，一把揽住风清扬，摁住他放在剑上的手。

“风师弟，你发什么神经呢？昨晚喝大了？”

可宁清羽抬头去看风清扬，想搞清这师弟到底怎么了时，却真真实实从他眼中察觉到了一丝杀意。

风清扬没理宁清羽，任由宁清羽拉着自己，不然他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拔剑杀了这个便宜师弟。

他只是目光坚定看着李浩，又一次开口问：

“从此以后，还有人会苦心修炼剑术吗？”

这下所有人都察觉不对劲了，连在脱翼衣的令狐冲都屏气静声。

“会有的，只是可能再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多了。

或许以后会更偏向剑舞、剑架，而非杀人技？”

李浩略一思索，就明白风清扬这话问的是什么了。

自己自爆武学确实会大范围掠取其他武学的生存空间，他也不想欺骗风清扬，就直接委婉的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风清扬听得明白，长吸了口气，“你不怕我杀你？”

李浩心里很慌，赶忙运足魅功，让自己看起来无害些，但嘴上还得撑着：

“风师兄不是这种人。况且现在的剑就和几百年前的剑一样吗？

世随时异，不变者唯变也。”

风清扬长拉着脸，“我是粗人，不懂你说的这些，我就问你，剑术的出路在哪？”

李浩暗暗叫苦，他哪里知道这些。但还是要给风清扬个希望，他斟酌片刻缓声说道：

“我听闻宋时大理段氏有门六脉神剑，可以以指射剑气。还似乎有门武学叫先天无形破体剑气，可以把体内真气练成剑气，威力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