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宵狭长的眸子微抬，里面仿佛有深不见底的漩涡一般。

“五年前你算计我的时候，我找你讨说法了吗？前几天你把我母亲捅了，今天又害得我母亲自杀，我找你讨说法了吗？都没有，所以你现在凭什么来找我这么做。”

凭什么？

就凭他刚才说的那三件事，没有一件是她真正做过的！

站在殷宵的角度看，他的确是受害者。

可站在她的角度上，她又何尝不是呢？

“那你这么做，是在报复我吗？”她眼角泛出了泪花，那泪花瞬间把殷宵刺痛了。

他放在腿上的手指缓缓收紧，努力平息着翻涌上来的那股心痛。

“是啊。”他状似不在意地说，“你可以那么理解。”

今晚他在殷夫人面前透露了口风，说他愿意和温沐遥“分手”，和杜冉冉在一起。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杜冉冉那里，接着杜冉冉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殷宵，你让殷氏官博发个公告好不好，就说之前官宣温沐遥是弄错人了，你真正的女朋友应该是我。”

当时虽然隔着电话，他都能听出杜冉冉声音里的委屈。

“这些年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我的朋友们都以为我们复合了，可前几天殷氏官博却发了那样的宣告，我这几天都快被她们笑话死了……”

这些年杜冉冉有时会跟在他身边，但两人的界限十分明显，从未有过暧昧的举动。

可或许是小时候没有得到过太多的关心，他一直记着那时杜冉冉对他的恩情。

所以这些年来面对杜冉冉的请求，他能做到的都会同意。

然而今晚这个请求，他却破天荒地想要拒绝，只因那一瞬间他想到了温沐遥会伤心。

不，那怎么行呢？

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愤怒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