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娟知道不能无休止地闹下去,高老三母亲既然亲自出马,她要抓住这个机会破釜沉舟,要挟高家。
王秀娟被冯大夫扶起,邹杰陪着,一起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小王,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成见,论公,我是公社妇女主任,论私,我们都熟悉,以前都是好姐妹,我和你也没什么恩怨,至于今天你说什么,我不计较,你有什么委屈和诉求,可以跟我说,正好冯阿姨在场,我有责任和义务帮你解决。”
这不是邹杰的目的,邹杰的目的是想当着冯大夫的面,让王秀娟把高老三干的丑事抖露出来,她要的是把柄。
“小王,听到了吧,小邹大度,不跟你计较,过去你和老三勾勾搭搭,我早有耳闻,上次你来闹,老三打了你,过后,我没让你吃亏,你心里知道,”冯大夫忍不住说道,“你答应过我,不再找老三麻烦,我不明白了,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你干嘛老是纠缠他不放,还有完没完?”
“我答应你,那时候,我丈夫还没死呢,现在他死了,你问你家高老三,是我纠缠他,还是他纠缠我?他少找过我吗?他说过,只要我怀上他的孩子,他就娶我。”王秀娟哭着说,“为了他,我家都没了,孩子都不管了,我死心塌地跟着他,他可倒好,明目张胆地要和邹主任结婚,那我呢,我怎么办?”
“你怀上他的孩子了?”邹杰问道。
“还没有,怀不怀得上,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王秀娟似乎没有了底气。
“既然你没怀上老三的孩子,恐怕老三跟你结婚不可能。”冯大夫说,“都是女人,阿姨知道你不容易,你说说,除了不能跟老三结婚,你还有啥想法?”
“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不娶我,我就去告他,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秀娟情绪激动。
“小杰,你先出去,我和小王单独聊聊。”冯大夫对邹杰说。
邹杰走出房间,猜不透冯大夫想跟王秀娟聊什么。
邹杰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高老三的母亲冯大夫和王秀娟。
冯大夫对王秀娟说道:“刚才有邹杰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说,小王,其实,你年轻漂亮,配得上我家老三,而且跟老三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于情于理也应该有个名分,否则,外面风言风语,这对谁都不好。
“以前你有丈夫,这事难办,现在你丈夫走了,听说孩子交给他爷爷奶奶抚养了,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这事就好办了,既然你有嫁给老三的想法,我不反对,老三是个男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样吧,你不用再来闹了,信我的,先回去等信儿,我劝劝老三,至于他和邹杰的事,没关系,毕竟还没走到一起,通过这次事,邹杰肯定有想法,反不反悔,答不答应都很难说,还不如顺水推舟,成全你和老三。”
“阿姨,你说话当真?”王秀娟听冯大夫这样说,立马来了精神。
“我没必要骗你,只要你们将来好好过日子,让我少操点心就行了。”冯大夫说,“你也不用着急,老三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给我点时间,也给他点时间。”
“对不起,阿姨,让你为我和老三操心了。”王秀娟抹干了眼泪,脸上带着高老三大巴掌的血印。
“小王,让你受委屈了,老三这混蛋也太狠了,看我回家不教训他。”冯大夫起身说,“这不是咱娘俩说话的地方,走吧,回去,在这儿让人家笑话,刚才咱娘俩说的话千万不要对外人说,你知道我的心意就行了,放心,事在人为,阿姨保证给你一个交代。”
房门打开,冯大夫和王秀娟携手走出房间,这一幕让外面的人谁也没有料到。
“大伙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没事了,谢谢大伙,让你们费心了。”冯大夫边走边对大伙说。
送走了王秀娟,冯大夫返回招待所,狠狠地教训了高老三一顿,让高老三这段时间少接触邹杰,更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
王秀娟大闹高老三的事,暂时就这样平静下来。知道这事的人谁也没有猜到冯大夫用了什么高招办法,包括邹杰和小梅。
莫不是答应给王秀娟一笔足以让她改变主意的补偿?除此似乎没有别的办法,除非高家改变主意,答应王秀娟,这怎么可能?只有时间才能验证一切。
且说,没过几天,鹿山人民公社爆出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大新闻。
鹿山供销社仓库,大白天,突然遭到一伙蒙面劫匪抢劫,作为仓库保管员的王秀娟为了保护国家财产不受损失,不顾个人安危,与劫匪展开殊死搏斗,劫匪没有得逞,但王秀娟头部遭到重创,身负重伤。
事件发生后,王秀娟被及时送往医院,经抢救没有生命危险,但因开放性脑损伤,可能导致失忆或身体瘫痪。
一名普普通通的公社女社员,在国家财产遭受侵害面前,临危不惧,舍己为公,这是什么精神?这是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大无畏的革命牺牲主义精神!
王秀娟的所作所为是鹿山人民的骄傲,王秀娟是鹿山人民群众学习的榜样。
为此,鹿山人民公社在积极救治王秀娟的同时,专门召开学习表彰大会,授予王秀娟“三八”红旗手的光荣称号,并在全公社范围内掀起向王秀娟学习的热潮。
至于那伙蒙面歹徒,抢劫没有得逞,伤了人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