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牤子的模糊认识中,多少有这样的理解,怪自己之前不够理智。
既然这样,权当去挽救一颗受伤的心灵,不妨坐下来与刘彤好好谈谈。
这个世界不全是龌龊的事,男人和女人同处一室也未必只有暧昧。
既来之则安之吧,付出点耐心,尝试打开刘彤的心结,为她做一回灵魂摆渡的人。
幸福可以争取,但不可以勉强,人不能只考虑自己而不顾及别人,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一味地想得到,到头来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人不能只守在井底看巴掌大的天,尤其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应该走出自己的山重水复,去寻找柳暗花明,一旦走出自己的迷茫,曾经以为暗黑中的一道光,也只不过是自己的匆匆过往。
这是牤子潜意识里的领悟,这领悟是四姑娘的纠缠和现在的刘彤用死亡的威胁逼出来的。
牤子没有走,他平静了一下心态,用刘彤兑好的温水洗了头和脸。
刘彤为了牤子的到来,早做好了精心准备,弄了几样小菜,有酒有罐头,两个人终于心平气和地对面坐到了一起。
从尴尬无话可说,到尝试着喝酒聊天,再到彼此掏心窝子敞开心扉,刘彤从哭到笑,然后又从笑到哭。
解铃还需系铃人,最终,两人杯酒释怀,刘彤理解了牤子,牤子读懂了刘彤。
已经天明破晓,刘彤没有继续挽留牤子,她眼睁睁看着牤子疲倦地离开。
刘彤虽然打开了心结,认清了自己,理解了牤子,把自己对牤子的心思转变为替牤子着想,但是她对牤子依然恋恋不舍。她不知道,到哪里还能找到像牤子这么好的男人。
如果说之前刘彤对牤子是一种索取的爱,那么,现在刘彤对牤子的爱是彻底的沦陷,不能自拔,只是埋藏在心底。
牤子从刘彤家出来,又回到了小煤窑。
第二天,矿长大叔老王和背煤的黑哥们羡慕不已地问牤子和刘彤的关系,牤子无法承认刘彤是他的女友,但也说不清道不明。到头来敷衍不得,大伙都猜测他与刘彤关系暧昧,牤子无心理论。
自从牤子和刘彤相互敞开心扉,真诚以待,刘彤不再对牤子纠缠不放,但她从心里深深爱上了这个感情专一,执着而有担当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和牤子走不到一起,就连做露水夫妻聊以欣慰的可能都没有。
但牤子这样的男人太让人着迷,得不到却阻挡不了心里总是想着他,默默地爱着他。
牤子在小煤窑背煤,刘彤发自内心惦记他,担心他,怕他吃不好睡不好,怕他在井下遇到危险。
既然自己与牤子近在咫尺,她一个人在家里无所事事,就总想着能再见到牤子,不干涉他的生活,但可以为他送些吃的用的。
刘彤心里这样想,就想这样做,她已经准备好过几天再去小煤窑。
三天之后,二赖子又来到了城里,卖完山货和杂货,他又如法炮制,买来一堆好吃的来到刘彤家。
刘彤没有把二赖子拒之门外,就像二赖子所说,人不亲土还亲,有这样一个男人偶尔来看她,让她一颗孤寂的心多少也能有所安慰。
二赖子很殷勤,帮刘彤收拾院子当采买,不惜出力捡煤烧,刘彤尽管知道他心怀不轨有所图,但毕竟没有对她怎样,所以,也就像上次一样允许他在家里留宿。
经常有男人出出入入,邻居们已经对刘彤有所微词,刘彤不在乎,随便他们怎样看她,她又不是为那些人活着。
二赖子自从心里想着刘彤,暂时就再没去找潘桃。上一次因为牤子和他一起去东辽河的事,他心里还有些忌惮,再说,潘桃和刘彤比,简直一个是狗尾巴花,一个是带刺的玫瑰。虽然一个容易上手,一个不容易得到,但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二赖子对刘彤有足够的耐心,他想潜移默化,润物无声,不信浇水施肥,肥沃的土地上埋下的种子长不出苗来。
即便二赖子投其所好,挖空心思,极尽能事讨刘彤欢心,刘彤却始终心里防范,不给他任何机会。
这次不行,就等下次,反正刘彤已经容留了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出门在外,夜里有美女陪着喝酒聊天也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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