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琴正在殿中,手边放着一壶热茶,杯子里的水已经空了,可这会儿她看书入迷,便顾不上添。
不过就是一本民间的话本子,倒是十分有趣,之前谢姮看的时候就夸来着,也是她极力推荐给予琴的。
今日恰好无事,她便顺手翻翻,确实很有意思。
“嗳,你们是谁啊?怎敢擅闯栖凤宫?”
忽然传来的喧哗声让她抬起头来,予琴起身,将话本子放到桌上,迈步向着殿外走去。
栖凤宫内来了十几个宫人,一个个气势汹汹的,瞧着有些眼生。
后宫之中,若说待宫人最宽厚的,莫过于谢姮。
虽然她近来不在,可这里毕竟是她的寝宫,栖凤宫内的宫人怎会由得旁人乱闯?
“怎么回事?”淡淡开口,予琴询问道。
见到她出来,阻挡着那些宫人的小宫女们赶忙跟她告状,“予琴姑姑,不知哪来的人,瞧着咱们娘娘不在,竟然就敢擅闯!”
“还不快让开,我们可是奉德妃娘娘之命来的!予琴姑姑,你可能得跟咱们走一趟!”
闯入栖凤宫的宫人之中,有个身形格外壮硕的,大概是德妃宫里的粗使太监,所以与其他人不大一样。
予琴瞧着他,并不把他当成一回事。
素来没什么能耐的人,一旦手中得到些许权柄,便立刻扬起来。
可往往这样的人,死得也最惨。
予琴不吭声,刚才开口的那个太监顿时沉下脸来。
他的确只是德妃宫中的粗使太监,唤作娄牛,因他平时干活利索,所以被德妃身边的总管太监赏识。
难得今日交给他差事,让他来栖凤宫抓人,他当然得好好表现。
打量着予琴,娄牛眼中闪过一些莫名的意味。
他是粗使太监,平时很少能到殿前来,在德妃宫中,他也只是偷着看过德妃的模样。
刚才带着人冲进栖凤宫,他便瞧着小宫女们都挺漂亮。
如今看到予琴,只觉得刚才看着漂亮的小宫女们都没了颜色。
可她并不把他当作一回事,这让娄牛觉得有些没脸。
“怎么?你不想好好走过去?还是说,你要违背德妃娘娘的意思?”他开口质问道。
刚才娄牛的打量目光,予琴看到了,可这样一个人,还不配让她计较。
“不知德妃娘娘找我何事?”她身为栖凤宫的掌事姑姑,更是贵妃谢姮的心腹,自不能谁说一声,就问都不问的跟着走了。
且不说她并未做下什么错事,就算做下了,也得问个清楚才行。
“如今德妃娘娘代掌后宫,娘娘要找你,你就得去!你若不走,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娄牛向前一步,心里面暗暗做好打算。
一会儿带着人冲到予琴身旁时,他要亲自动手抓人,到时候……还不是要听他的?
“若德妃娘娘未曾吩咐过因为什么,恕我无从跟随。你们擅闯栖凤宫之事,待贵妃娘娘回来,自有分晓。”
“来人,将他们赶出去。”十几个宫人看上去气势汹汹,可若栖凤宫内的宫人们都聚过来,这些人压根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