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时间,用一座庄园,在庄园靠北之处的住宅,相对于庄户们的茅舍土坯屋,此处一片青砖灰瓦建筑。
在一大厅之中,此处庄园的主人一脸厌恶地看着对面的女子,冷声道:“我听说大王有意纳你入宫,你还回来做什么?”
“婆婆,你只听说了一部分消息,还有一部分是你不知道的。”在老夫人的面前,是一红妆艳衣女子。
她的相貌本已是极美,眉眼如画,又自有一番妖娆,身材饱满圆润,体态风流多情,乍看之下像是十岁的妇人,但偏偏相貌中又带着几分纯真柔弱,她的风流多情让无数男人想要征服她,她的纯真柔弱又让无数男人想要保护她。
但她同样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线,甚至了连带着坐下时不经意间展出伸直的脖颈,侧过的腰身,都是其精心算计的过的,她的每一丝神情,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心计算好的,用以展现自己的美,用以让男人沉沦。
那种算计已经沉浸到了她的骨子里,因此,哪怕此时面对的是看自己不顺眼的婆婆,她依旧如此。
“我不知道什么?”老夫人面带厌恶之色地问道。
“朝中有人说我出自倡家,又曾嫁人,还生有一女,此类种种,不配进宫服侍大王。”红衣女子说道。
“是吗?”
“婆婆,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向大王如此进言的吗?”
老夫人沉默不语。
“那个人名为李牧,曾被先王委以重任,驻守北境,执掌十万兵马,抵御狼族,是自廉颇之后,赵国军中最有前途的将领。”红衣女子并未理会老夫人的沉默,自顾自地说道。
“而这个李牧的母亲,似乎与婆婆你是世交,李牧一个北境大将,是如何关心起大王的后宫之事的,婆婆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是我做的又能如何?难道李牧的话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出身倡家,你难道没有女儿?你难道不是生性轻浮,克死了丈夫,不思为丈夫守节,还想着引诱大王?”老夫人厉声道。
“婆婆,你为何如此恨我?我是出身倡家,但那不是我能够选择的东西,如果可以,我也像婆婆你这样,出身名门贵族,但世间之人千千万万,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着婆婆的幸运。”
“至于克夫,那更是欲加之罪,他不介意我的身份,将我一倡家之人明媒正娶,我能不感激他吗?我带着报恩之心服侍于他,怎会希望他英年早逝。”女子说话间已经换上了一副哀婉的语气。
“女人何必要为难女人呢?”
“那么雪女呢?你就不为她考虑吗?”听到女子的哭诉,老夫人眼睛中的狠戾多出了几分迟疑。
“我正是为了雪女考虑才要如此,如今我们家只有你我雪女三个女子,如何能够支撑起我们家的门户,我们家拥有良田数百顷,又在武安这边有着一座铁场,家产不下万金,凭我们三个女子守得住吗?”女子一副我都是为了你们好的样子道。
“休要妖言惑语,我还能不了解你吗?你是什么人,当年你引诱我儿之时我就看到很清楚,你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飞上高枝,但是你不要忘了,你不是凤凰,你飞不上去。“老夫人的迟疑只是在一瞬间,很快就从红衣女子的言语陷阱中清醒过来。
“你带着雪女离开赵国吧。”见老夫人不为所动,红衣女子也不再扮可怜,语气冷漠地说道。
“我们凭什么离开?我生在赵国,长在赵国,先夫、儿子的坟墓尽在此处,我凭什么要离开?”老夫人愤怒道。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从赵国抹去我与雪女的痕迹,这样就可以让你忘记你的过去吗?你可真是好算计。”
“这样对我们都好,离开赵国,这里的家产我会慢慢交给你们,你们并不会损失什么。”红衣女子冷漠道。
“那可真要谢谢你了,我告诉你,雪女是赵国人,身上流淌着赵国宗室的血,她不会离开赵国。”老夫人不为所动道。
“婆婆,你不要逼我。”红衣女子此时分外平静地说道。
“逼你?呵,还真是倒打一耙啊。”老夫人气极而笑道。
最终婆媳之间自然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