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渺拨开怀玉的手:“谁说骨玉不在云良阁与蒋淮有关了,我之前与你说的话你全没听进去啊。”
怀玉有些懵:“什么话?”
等宋时渺将事情与怀玉解释清楚,怀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要去宁王府亲自看一看,若骨玉真的摆脱了蒋淮的控制,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宋时渺将怀玉送到门前,相府的马车就停在门边。
车夫,小厮,还有麽麽,眼见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宋时渺大声道:“夫人再考虑考虑,我鬼手神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请的到地,收费很合理了,你这病真的需要治了,千万别耽误,否则你真活不过四十啊。”
怀玉那有心思与他说那些,也没有体会宋时渺是在给她解围。
急匆匆的上了车,吩咐车夫去宁王府,马车都动了还听见宋时渺喊道。
“夫人定了时间就叫人过来通知我一声,我一定准时过府给您瞧病,那些银子我就不退了啊。”
这些话,晚间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蒋淮的耳里。
蒋淮的手指轻叩桌面:“宁王府那边呢?”
下头跪着车夫,小心答道:“小的没跟进府里,不过听服侍的麽麽说,夫人今日没见到宁王。入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说府里太破败,大婚时若还这样会落了咱相府的面子。”
蒋淮的面目在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瞧不出喜怒。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小的退下了。”车夫起身,慢慢退了出去,刚到门口又听蒋淮说道。
“明日你再去趟云良阁,将宋先生接来,给夫人瞧病。”
待车夫离开,蒋淮背手在屋里踱了两圈,轻声说道:“夏怀玉,你可不能早死。”
推开门,对立在门边的侍从道:“去大娘子院里瞧瞧。”
侍从迟疑了一瞬,便举着灯笼在前面为蒋淮照亮。
这府里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日日跟着蒋淮的侍从,对两人的关系再清楚不过。
夏怀玉自从进了相府,两人就从未做过夫妻之事。
别说是晚上去怀玉的院子,就是平日里,也极少踏足。
相爷想要什么,或是想见什么人,从来都是有人捧到他眼前,巴巴地凑到他跟前来。
今日怎的黑了要去大娘子的院子,真是活久见了。
怀玉自打从宁王府出来,脸上的笑意就藏不住了。
见宁王商议婚事,不过是借口,知道骨玉安好,她便卸下了所有的包袱。
沐浴时竟然破天荒的哼着小曲。
自夏侯府被抄没以来,怀玉从未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她对镜梳妆,描画眉眼,嘴角始终带着笑。
直到守门的婆子喊了一声:“相爷来了。”
手中的黛笔应声而落,“啪”地一声,断成了两节。
数年的磋磨,让怀玉对蒋淮产生一种本能的畏惧。
虽然她知道蒋淮已经不能在用骨玉威胁她了,但还是由不得自己的恶心,恐惧。
蒋淮从不轻易踏进她的院子,莫非他已经知道了?
怀玉咬了咬牙,从一旁的针线筐里摸出一把小剪子握在手里。
蒋淮进门时,便见怀玉背手立在梳妆台边。
背后藏的小剪子,他从镜子里看的一清二楚。
走了两步便停下了,与怀玉隔着一张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