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良阁里,蒋淮又得知了一件让他无法淡定的事。
正事商议完了,大家各自散开交流想法。
一名同僚,凑到蒋淮耳边小声说道:“相爷,您准备举办的拍卖会,能不能让我家夫人也参一股。这几日闹的我没办法,我只能来求求您了。”
蒋淮莫名其妙, 一句‘什么拍卖会’差点脱口而出,可人家既然问到他面前来了,便说明这件事情肯定与他有关。
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蒋瑞雪,打着他的名义偷偷摸摸的搞钱,铁定与十八里铺搬空的两座粮仓有关。
蒋淮抬手敲打桌面,十分平静的说道:“回去告诉你夫人,稍安勿躁,这事还没个定数。”
同僚讨好的笑着:“相爷大气,有好处从来不会撇下我们的,是我着急了,是我着急了。”
这边刚退下去,那边又有人凑了上来。
“相爷,这前往碧水的使臣已经出发了,咱们之前敲定的码头什么时候建啊,这时间不等人,错过了损失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我听说下头有那等沉不住气的,已经朝尚书府走动去了。”
蒋淮白皙的手指再敲不下去了,紧握成拳,就没有一件让他顺心的事吗?
所有原本被他捏在手里的人和事,仿佛都在此刻脱离了他的掌控,与他的计划背道而驰。
这一切好像是从他把蒋瑞雪接回相府开始的。
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阴郁的问道:“是吗,你是不是也想去走动走动啊。”
同僚打了个哆嗦,寒意爬上背脊,急速说道:“相爷玩笑了, 我能有今日全靠相爷提拔, 怎么可能干那等不忠不义之事。”
蒋淮冷哼一声, 并不理会,起身朝外走去。
上了马车吩咐道:“去宁王府,今日说什么也要见见我那好姑娘了。”
宁王府的花厅里,骨玉给蒋淮上了茶。
“相爷稍坐,在下这就去禀报宁王。”
蒋淮皮笑肉不笑的紧紧盯着骨玉,那眼神像是要冒出火来。
气虽气,现在确实也拿他们姐弟两个没什么办法,还是先想法子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再说吧。
赵丰年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把蒋淮当成岳父那般对待。
两人僵持几秒,最终还是蒋淮败下阵来,以臣子的身份对宁王行了礼。
赵丰年大刺刺的坐在上首,叫蒋淮心里难受的要死。
多少年了,在大岚,除了圣上,这赵丰年是第一个敢如此对他的人。
“左相坐吧,今日来我府上,是有什么事吗?”
蒋淮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赵丰年的下首坐了下来。
尽量用长辈的平静口吻说道:“小女嫁来宁王府已有月余,却一直不曾归家探望亲属,我身为她的老父, 实在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瞧瞧。”
赵丰年面不改色的说道:“有劳左相记挂,王妃她今日不太舒服,我待她与你解惑。”
蒋淮目光微凝,赵丰年这般回答,他也不好再用长辈的身份压人。
这是省去了虚伪的客套,要他直入主题么,他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