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师兄你也不必忧愁记忆苏醒后,你是否还保留着自我。”
“虽然很让人悲伤,但前世毕竟是前世……我曾经的师兄再也寻不回来了。”
“……到时,你只是会多出一段漫长却无法影响你认知的记忆而已。”
“……”
石峰张口欲言,但心中一股莫名的感慨一闪而逝,原本圆滑世故的巧舌如簧在这时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师兄,我们走吧,人情欠下了就一定要偿还,哪怕它现在不需要,但身为五宫之一我们却决不能无视。”
说着,华念便伸手拽住了石峰,同时用灵力轻轻的裹住他的母亲,而后向着门外的废墟走去。
就在石峰满腹惆怅的神游天外之时,华念却又停下了脚步。
“道友,这是,就打算这样离开吗!”一道苍老倍显沧桑且满含愤怒的声音远远传来。
“嗯?”华念看向前方一道急速赶来的苍翠色遁光,漠然的说道:“那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
“我待如何!”
“你说,我待如何,我……”
苍翠色的遁光骤然停在了两人身前,金丹的气势汹涌而来。
“我是丹宫门人,你还想说什么?”看着气势汹汹、老朽不堪的“敌人”,华念满是不耐烦的打断道。
“……你,您有证明吗?”
皱纹仿若沟壑,脸颊之上甚至还有几片老年斑,这显得老朽不堪的修士听到华念的话语顿时憋得老脸通红,却再也不敢大声叫喝。
“我需要给你证明吗。”华念一点面子也不打算留给他,一股比这老头还要强上数倍的金丹威压猛然爆发。
突兀的威势爆发让已经数十年未曾真正战斗过的老修士难以自制的后撤了十数步。
这丢人的表现让他不禁面色更加骚红。
“呵”
见此,终于将心中所有的郁结都发泄出去的华念不屑的冷笑一声,仅仅一个字眼却道出了无尽的嘲讽。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忍着浓浓的不甘,不敢冒犯丝毫,并且恭恭敬敬的让开了道路。
华念对此倒是见怪不怪,毕竟丹宫门人出门在外时虽并不以宗门背景压人,但遇到麻烦事时,这却又总是那么有效又方便。
当然必要的戒备她也不曾丢下,若那老头万一心染魔气真的不计后果的出手,也肯定会死的相当、相当的凄惨。
华念踏着莲步带着石峰与其母亲施施然的在老修士的面前走过。
期间老修士数次张开欲言,想要询问为何要毁了这片繁华街道,可心中再三思量后,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毕竟,若是万一引起了眼前煞星的反感,损失的可就不止是这可有可无的街道与脸面了。
可,还不等老修士目送华念离去,一道御剑飞虹却自皇宫的方向掠过片片民居向着他竭力赶来。
“老祖!”
“什么事。”
燕国皇室双祖之一的云猗老祖听着那声凄厉的呼唤,心中预感到了万分的不妙。
抬手便一道磅礴法力,将还在远处的修士摄了过来。
“云乾,云乾老祖的魂玉碎了!”
云猗直感到一闪雷光劈落天灵,堂堂金丹期修为的真人此时竟连身躯都无法稳住,差点就失控的委顿在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云猗颤抖抬起手的搭在了眼前应该算是他子孙的修士身上。
那落在肩膀上的手颤抖不已,万分渴望着这消息的虚假。
但可惜……
“老祖,云乾老祖的魂玉碎,啊!”
云猗老祖瞬间失神,同时那失去控制的肢体猛地攥紧,一条臂膀带着喷涌的鲜血自年轻修士的身上落下。
“噗!”
吐血声与修士惨叫一同响起,云猗却对此没有丝毫后悔或是怜悯,丢下手中的残肉,不敢相信的捂住小半脸颊,在苍老的面孔上画下片片殷红,双眼赤红的低吼道:“是,是谁!”
“不,不知道,但是坊市是被一条长数百米的妖蛇摧毁的!”年轻修士以莫大的毅力和生死之间的恐惧忽视了断臂的惨痛,急忙高声回到。
“坊市,坊市怎么了!”云猗老祖额角的青筋近乎崩裂,疯狂的大吼到。
“坊市被妖蛇摧毁,但云乾老祖没有出手,接到消息后去魂室查看,发现魂玉已经碎了!”
“水墨山河阵呐,它是怎么毁掉坊市的!”
“还有,看守魂室的人在哪,怎么魂玉碎了都不知道!”
“啊啊啊,废物!”云猗老祖对着年轻修士咆哮的询问着,但磅礴的威压却又把失血过多的修士震晕了过去。
怒极的云猗老祖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个反手把眼前的“出气筒”拍成了血泥。
“妖蛇!”
刺耳的嘶吼震耳欲馈,云猗老祖却在无能的咆哮中猛地想起了赶到之前看到的那条盘在傀儡上的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