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就是这样,再气愤些吧,在愤怒些吧!”
剧痛与麻痒自断肢处传来,但枯瘦的魔修却对此习以为常,根本熟若无睹,反而不断撩拨着久御的神经。
“畜生,给爷死来!”
久御看到邪修满脸享受的咬下残肢的血肉,怒意沸腾几欲爆发,一双眼睛的四个瞳孔更是齐齐的凝视着猖狂的邪修。
白色的蛇鳞瞬间染上了璀璨的黄金,七百九十余米的一双云翼化作了五十四道黑金色的锁链好似群龙乱舞般“咬”向了邪修。
本就破碎的山顶在锁链肆无忌惮的穿行下,碎石纷落,砸在了血色的冰面上,蹦出星星冰屑。
“哎哟你一只妖说谁是畜生吗,若我苦骅是畜生,你一条蛇又算什么,腌萝卜吗?”
苦骅却对此毫不担忧,满是恶毒的嘲讽的。
同时在他身下冻结的冰被下方更炽热的血水冲破,挡在了锁链之前。
但与苦骅预想中不同的是,这些专门用于污浊法器、法宝的秽血竟未能侵蚀灵机将那些锁链锈蚀。
锁链近乎是毫无阻拦的穿透了血幕,砸向了面色微变的邪修。
“血邪典·渴血之狼!”
苦骅双手结印作狼咬状,瞬间,千疮百孔的碎裂冰层下,十三道五米粗的血柱喷薄而出。
血柱的前端扭曲着化作了狼首咬向了前方的锁链,同时身躯、毛发、四腿、狼尾皆是随之栩栩如生。
这十三只血狼或是撕咬,或是扑杀,意图为苦骅低档庞大锁链的重击。
奈何锁链的数量是他们四倍有余,即便拼尽全力也仍有一半的锁链继续砸下。
不过虽然未竟全功,但这些血狼确实挡住了锁链的前路,迫使锁链避开他们的拦截,为苦骅争取了不少时间。
自战斗开始,不过短短半息过去,锁链便砸在了苦骅原本所在的方位。
但此刻苦骅却早已瞬移离开,现身于金色的蛇首后方,手中持着一杆好似白骨拼接而成的鬼哭血樱枪对着久御的脑后刺下。
长枪洞穿了空气,那连接了枪头与枪杆的血发骷髅头更是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刺耳声音。
这声音虽然使得偷袭显得光明正大,但那鬼哭般的嘶嚎却实则能让人心神不定,头痛欲裂。
而有着净守护久御的脑海,他自然是无惧这鬼哭狼嚎的干扰。
不过久御却并未趁此机会躲避,反而分心控制着根根锁链化作缕缕云雾缠向了挂在洞穴上的木笼。
锵的一声,惨白的骨质枪头刺在了金黄的蛇鳞上,发出了震耳的刺鸣,却并未能成功破开防御。
苦骅未能如偿所愿,可久御也同样失手。
当黑金云雾缠在木笼上时,一声声痛苦悲切、绝望不甘、颓废消极的哀嚎从每一个木笼中孩童的口中传出。
这声声凄厉的哀嚎不仅让云雾震的濒临溃散,还让一个个孩童捂着剧痛的喉咙,止不住的咳血。
“愤怒吗,愤怒吧,来狂烈的憎恨我吧,你越是愤怒,我越是高兴,哈哈哈哈哈!”
说着便见他抬起血色衣袍包裹的枯瘦手臂对着山洞中安静下来的孩童勾了勾手指。
凄厉的哀嚎再次响起,道道鲜血自口中吐出。
而只看木笼底部挂着的道道血迹便能知道这只不过是常态而已。
显然,久御能在数公里外便听到那微弱的哭泣声,恐怕就是这些哀鸣了
见状,久御怒不可遏的转身,一双圣瞳盯着苦骅满是恶意。
“你,该死!”
而不知为何,本来肆无忌惮的苦骅心中突然升起了浓烈的畏惧感。
这种感觉让苦骅心中升起了羞怒,但转眼这些许情绪便理智的化作了警惕。
身为元婴期的邪修,苦骅自然不会误解这心血来潮般的警示。
既然心中下意识的升起了畏惧,那就代表眼前的蛇妖有击杀自己的能力。
这让苦骅的心中打起了鼓,可如果放弃的话
这好不容易才堆砌出来的血池,可就一定会报废了。
之后若是不能再去及时的建立一个,宗门的处罚可不会轻。
一想到宗门的处罚,苦骅便心中胆颤,他实在不敢去赌自己还能不能再及时建出一个血池。
若是不能,那扒皮抽骨的滋味,他可不想再受一次了!
苦骅心中纠结,久御显然不想任由他思考,这种畜生哪怕多活一秒,都是对世界的侮辱。
法天象地快速收敛,用于赶路与撞塌山头的巨大体型极速缩小。
一千三百米的身长眨眼间变化作了不过区区百米。
虽然力量和体质都降低了许多,但面对正常人体型的苦骅,灵活度却是上升了不知多少。
久御背后云翼扇动,好似化作了一道金光,极速的冲向了敌人。
纠结的苦骅有些失神,却仍在被动的汲取着四周的怒气,而此刻突然由怒气转化而来的磅礴法力将他惊醒。
看着冲锋而来的敌人,苦骅自然是持起骨枪对着金光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