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睨她一眼,“我要说的,是太后和齐王的关系。”
“众所周知,齐王是太后所出,年岁与陛下相差二十余载,陛下与齐王是亲兄弟,我们这些在宫中久的都知晓,其实太后娘娘和齐王并不亲近。”
万瑾澜听的仔细,她总觉得哪里有古怪,今日圣上问他的问题,还有太后对圣上的态度,好像藏着莫大的深意。
“母妃你能不能说快些。”听不到重点的安阳是抓耳挠腮的难受。
“从前陛下还是王爷时,在登基的三年前,太后娘娘被迫和陛下远遁潭州,齐王被留在了京都。”
这其中还有不少秘闻,比如先皇后曾经为陛下挡过毒箭,身体受了损伤,先皇后的娘家在陛下起复得势后难免趾高气昂,最后,先皇后的娘家被圣上杀的片甲不留。
比如当今皇后,曾经只是陛下王府后院中的侧妃,与太后和陛下共患难过,后来才能被封为皇后。
万贵妃是在陛下和太后回到京都后为巩固军中势力才进的王府,这些年陆陆续续的知道了过去发生的事。
在宫中啊,知道太少的人,指不定就什么时候犯了上位者的忌讳,知道太多的人,想得太多,夜里也难免会睡不安稳。能不能生存的好,就得看智慧了。
“齐王当年年幼,被遗留在全是豺狼的京都,那日子可想而知。”万贵妃感慨。
万瑾澜声音超小的说:“我觉得,陛下齐王的关系好似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好,还有太后娘娘与陛下,也没那么亲厚。”
今日慈安宫中气氛古怪,圣上的态度最让她纳闷,她又不傻,察觉出些许异样才是正常吧。
万贵妃摇摇头,“这几年太后和陛下之间的关系是有几分微妙,我一时半刻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出了永福宫,便将这些话都烂在肚子里。”
不光万瑾澜疑惑,万贵妃也是疑惑的,陛下今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恕她直言,陛下今日有抹黑齐王的意图,好似,他不希望这桩婚事能成。
万瑾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知晓了。她又不傻,才不会往外说呢。
万贵妃今日说这些,也是想提点提点自家侄女,日后若是与齐王成了亲,在夫君和婆母之间,如何相处也该有个章程,拿捏着分寸。
万瑾澜出宫时都已经申时了,到了宫门口,上了自家的马车,拐进巷子里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夫马六说道:“姑娘,有人拦路。”
掀开车帘,见是萧铮,她怀疑这人是不是报上次的仇来的。
萧铮比起去岁,看起来消瘦了不少,面部的棱角更加分明。
“我有话要问。”他开门见山的上前,到了她车窗前。
“你说。”
萧铮声音压低,“萧明依是不是已经被嫁去了幽州。”
万瑾澜一顿,实话实说,“据我所知,是的。”
萧铮问完后也不停留,很快消失在了巷子里。
万瑾澜今日听安阳公主说了,广陵王在进京的路上就病了,感染了风寒,断断续续的到了现在还没好,但凡天气反复,他的病情也反复。
太医去看过,确实很严重,不过几个月,广陵王连榻都下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