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我最该报复的难道不是他?
若没他纵容,薛南音怎敢谋害皇室血脉?
在赵延卿虚伪的深情注视下,我逐渐从恐惧中清醒。
“赵延卿,我该报复的从不是薛南音。”
“而是你。”
冷冷说了一句,我脱下身上的墨紫色锦袍,赤着脚下床,一件一件捡起地上洒落的衣物。
赵延卿许是被我说得理亏了,他坐在床前,攥着那件锦袍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直至我重新穿好衣裳准备出门时,才突然又起身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随手抓起桌上的茶碗。
“明真,别怕,我不碰你。”就在我想将茶碗磕碎时,赵延卿握住了我的手,轻轻将我手指掰开,又将茶碗重新放了回去,拉着我走回床前。
一手将那件锦袍挪开,一手又将床上的被褥铺开,红着眼道,“床上的被褥和被衾都是新换的,没有我的味道。”
“你……你不必怕脏。”
赵延卿说话间,已将床铺整理好。
随即,又从箱子里取出新的被褥,在床前打起地铺。
整个过程,他始终低着头,声音暗哑而低沉,眼尾也有些泛红,瞧着……像是伤心了。
因为我嫌弃他的外袍?因为我嫌他脏?
呵,错觉,又是错觉。
我心中嘲弄,看着赵延卿打好地铺,犹豫片刻,还是重新回到了床上。
说到底,赵延卿不过是需要我陪他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