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府外迎客的沈盼儿和叶泠雾恰逢其时的出现在门口。
要说最惊讶的莫过于叶泠雾了,她从来不知沈老太太还有这般模样,看似风轻云淡的眼神却犀利如上位者在俾睨下位者。
这个眼神很熟悉,她在沈湛脸上也见过。
赵璃的哭声几乎快把屋子淹没,赵家大娘子心疼女儿,连忙上前揽过赵璃,看着她那双被烫红的手,不中用的脑子顿时来了火。
“好啊,你们京城权贵就是这么欺负我们外来的,我们赵家虽只是从五品小户,但也由不得老太太如此作践!”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充耳未闻地埋下头用茶吃果。
沈老太太眼睛一眯,不等她开口,宣嬷嬷出声道:“欺负外来?我们老太太也是从犯月发迹,曾受先帝钦封国安夫人,赵氏姑娘行为缺失,老太太罚了又如何?”
赵家大娘子不依不饶道:“我家姑娘何时行为缺失,我们赵家自认对朝廷忠心耿耿,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我就陛下面前鸣冤?”
话还没说完,她怀里的赵璃哭得开始颤抖,手紧紧抓着赵家大娘子扯了扯,心虚道:“阿母别说了。”
宣嬷嬷道:“看来赵家大娘子还真不知你女儿犯了什么错了。那你不妨问问她,前些日子在季悠湖差点害死谁家的姑娘?”
赵家大娘子心头一梗,瞧着宣嬷嬷那尖锐的眼神,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前些日赵璃确实有跟她提起要和顺昌王府小郡主去季悠湖游湖赏景的事。
她低下头看着怀中的赵璃,道:“你那日做什么事了?”
赵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试图在赵家大娘子面前掩盖过去。
谁知她不说,座下却有别家听闻此事,且还识趣的姑娘说道:“还能做什么,你家姑娘推侯府表姑娘落水,前日还在我们跟前当故事炫耀呢。”
赵氏平日甚少发怒,此时也不免暗暗生气,一开口就是直击要害:“赵家是从犯月城刚升职进京的,你家姑娘敢在京城动我们侯府的姑娘,那在犯月城岂不是更视人命如草芥了?”
赵家大娘子脸色煞白,全然不知事态会变得如此严重,低头看着怀中哭的不能自已的赵璃,推开她反手一巴掌就打过去。
“竖子!”
赵璃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头上的发髻都乱了,捂着脸苦声道:“阿母,我错了。”
赵家大娘子现在哪听得进去这句话,只想着赵家的脸都被这个女儿败光了,气急败坏的一甩袖转身就走。
席间众人瞧着如此情形,皆是皱了皱眉。
不是同情,而是觉着赵氏发如此大动干戈,实在不得体,要教育子女回家教育才是。
沈老太太漠然,微微的侧首不去看堂下趴在地上大哭不止的赵璃。
门口一阵风刮过,沈盼儿目送着赵家大娘子越过她疾步离去,眼睛都看呆了。
待她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双手突地抓住叶泠雾双臂,道:“原来你大病一场就是因为被那死丫头推下湖啊?”
没等叶泠雾回答,沈盼儿气吞吞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们还是不是姐妹了!”
叶泠雾晒然。她不说自然是因为她不相信宁北侯府有人会替她出头,既如此那又何必提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