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小子都是算计好的?
故意挑御史大人到来的时候翻案,又故意在即将打官司的时候才将风声放了出去,让我没时间应对。
这家伙,是有备而来的?
可他是谁授意的呢?何知县?还是李家族长?
莫非,是想让劳资当这替罪羊?
一瞬间,柴大富在心里猜测了许多,可当他看到何知县冲着他使了使眼色,一下子又懵了。
不过转头一看,嗯?这宋仁怎么又在向何知县挤眉弄眼的?
好呀,你们竟然想祭我给御史大人交差。
那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随即,柴大富冷哼一声,撇过头不理会何知县。
何知县脸都黑了,这家伙有病吧?我都这样使眼色了,他好像没懂?
奇怪,宋仁那家伙眼睛怎么了?
宋仁这时拱手笑道:“大人,这被告已经到齐,可以升堂了吧。”
“哼,我还用你教?”
“升堂!”
何知县一拍桌上的惊堂木,两边衙役立马敲击起水火棍,喊着:“威武......”
围观百姓纷纷闭上了嘴,静待这场官司的开始。
衙役喊完后,康主簿直接站了起来,将状纸摊开,缓缓念道:“李达,三十三岁,冀宁道盂州人士,今状告江都县柴大富,于永康十六年五月十一日,在柴府对其丫鬟小翠,也是李达侄女,李翠儿,图谋不轨,意欲犯奸,李翠儿不从,便被柴大富扇了两耳光,且反被诬告,并由何知县判罚赔银一百两,冤、冤、冤!望青天白日还我公道!”
最后这几个字,康主簿念得是胆战心惊,越念越小声。
寻常状纸最后都会写请求知县大老爷还个公道,顺带夸一夸知县,怎么到了宋仁这,变成了青天白日了。
莫非......
康主簿不敢继续想下去,只能偷偷的瞥一眼何敬文。
何敬文倒是没那么惊讶,这状纸他已经看过了。
瞧见康主簿坐下去后,何敬文微微抬眼,向宋仁问道:“宋状师,本官记得这案子前日你就告过一回,如今想要翻案,那本官且问你,可有证据?”
宋仁很自信的朝前迈出了一步,非常大声说道:“禀大人,没有!”
“嗯?”
何敬文都气笑了,他直接拍了下惊堂木,叱责道:“荒唐!没有证据你在这告什么!”
哪知,宋仁笑得更放肆了些:“大人,别急嘛,那张状纸姑且先放着,我这还有一张。”
说完,宋仁便从怀中又抽出了一张状纸,放在了康主簿的案前。
嘶...又一张?
围观百姓纷纷交头接耳,都在猜测宋仁这张状纸又要告谁。
就连何敬文心里都一惊,猜不透宋仁这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
康主簿看着平铺在案前的状纸,仿佛在看什么可怕的东西。
何敬文摆了摆手,“无妨,念!”
康主簿见状,只好拿起状纸,再度站起来念道:“宋仁,二十一岁,江都县人士,今状告江都县柴大富令其府上家丁白昼抢夺,私放利贷,利上起利,望知县大人明察。”
听完状纸后,柴大富气得脸都黑了。
宋仁,你这狗东西,你丫逮着我一个人告是吧!
何敬文脸色此时也非常不好看,因为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只怕,这案子不好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