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这番话是凑到柴安耳边轻声说的。
当柴安惊恐的抬起头时,就见到宋仁依然笑盈盈的望着他。
宋仁沉声问道:“柴安,身为柴府管家,我相信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你或多或少应该知晓,那我且问你,那日小翠之事,真实情况究竟是什么,你可要如实说来。”
柴大富还想要说什么,抬头却瞧见何敬文正在瞪着他,只好将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嗯,很苦,很涩。
柴安哭丧个脸,他很想说不知道,但他又很清楚,自己不说,那几名家丁也会说的,毕竟当时小翠挣扎的动静很大,全府上下都听到了。
柴安,将那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他说的非常细节,因为将门关上,并且守在外边的人就是他。
“你这个畜生啊!”
李达听到一半怒不可遏,起身便要殴打柴大富。
还是宋仁拦在了中间,将李达牢牢摁住。
此时的柴大富已经彻底绝望,双眼紧闭,就这么颓唐的跪着,一言不发。
宋仁朝着何敬文拱手道:“大人,孰是孰非昭然若揭,倘若事发当晚小翠仍旧是柴府的一名卖身丫鬟,那么柴大富没有犯下任何罪行,可早在事发之前,李达就已经将小翠的卖身契赎回,小翠感念柴大富的收留,愿意多留一日,却不承想狼入虎口。”
“大人,这是小翠的卖身契,一直由李达保管,您请过目。”
宋仁从怀里取出了小翠的卖身契,将纸张放在了何敬文的案前。
何敬文刚瞧上一眼,就听到宋仁继续说到。
“那么大人,接下来容我算一笔账,柴大富意欲犯奸,遭到小翠的反抗,导致柴大富额部受伤,判罚五十两白银。”
“按柴管家所言,清楚见到柴大富后来打了小翠两个耳光,小翠既然不是柴府丫鬟,那大家都是人,柴老爷一处伤判赔五十两,那小翠两个耳光,怎么也要一百两吧?”
“也就是说,柴大富理应赔偿小翠五十两才对,您说是吗?”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何敬文抽了抽嘴角,他已经懒得管这账算得对不对了,只求赶紧结束这桩官司,莫要让后堂那位大人继续看笑话了才对。
“诶,何大人这话就不对了,您是主审,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状师。”
宋仁虽是这么说,却已经走到了李达面前。
“李叔,那赔偿的五十两,交给我处理可好?”
听着宋仁温和的语气,李达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宋仁对他们家的大恩大德,李达恨不得做牛做马去报答,五十两虽然很多,但比起这份恩情,又算得了什么?
李达双手牢牢抓住宋仁的胳膊,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能用颤抖着嗓音回道:“恩公,一切都依你。”
“好。”
宋仁笑了笑,又走到了柴大富的面前。
柴大富抬起了眼皮,满眼恨意的望着眼前人。
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此刻恐怕宋仁已被千刀万剐。
一切的一切,都怪此子!
宋仁无视了柴大富眼中的恨意,他淡然开口:“柴商绅,该轮到你还钱了。”
柴大富刚想开口,便瞧见宋仁高高举起了右手,又快速的落了下来。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在公堂之上。
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胖子,以及他雪白肥胖的脸上,清晰可见的红色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