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不知不觉间模糊了云舒的视线,哀痛欲绝的她想放声大哭,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竟忘了该如何哭泣。
终于,悲伤到极致的封母哭出了声。
“迟洲,我的孩子……”
一旁的应临渊受到感染,不由得抬手擦了擦眼角,他从未听过如此凄厉哀伤的哭声,就好像是失去幼崽的母兽在绝望地哀鸣。
唉,封晋琛可真是造孽啊。
“戴律师,请你马上来一趟封家。”一旁的封远毅艰难地咽下了口中的血腥味,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拨给容城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
就在刚刚那一刹那,封远毅险些被气得翘辫子了。
他得赶紧把遗嘱改了。
谁也不知道他这条老命啥时候就会被活活气没掉。
“舅舅,您叫律师来做什么?起诉封晋琛吗?”
思及此,应临渊胡乱抹了把脸,像战士一样挥舞着手,眼睛里闪着气愤的光芒:“不!不能叫他封晋琛,应该叫霍晋琛才对,咱们一定要让那个姓霍的把这些年吃的用的全部都还回来。”
“还要把牢底坐穿!”
“当务之急,是先把遗嘱改了。”封远毅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虚弱地靠在沙发上。
“我担心自己万一有什么意外,封氏群龙无首,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立下遗嘱,让封晋琛那个混账东西做下一任封家家主。”
唉,光顾着除掉封晋琛的势力、搜集证据将他送进去,倒是险些忘了修改遗嘱这么重要的事。
主要是封父也没想着自己会那么快死翘翘。
云舒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听到“遗嘱”二字忙哭着抓住丈夫的手:“远毅,封晋琛他想要你和迟洲的性命,还那么对待我们的孩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封家的家产一分钱也不要给他。”
封远毅反握住妻子的手,眼神一厉:“那混账东西拿了封家多少,都要原原本本还回来。”
他才不会那么圣父地分家产给封晋琛。
哪怕是他死了,封家也只能由霍迟洲继承!
“远毅,”云舒靠在丈夫的肩上无助抽泣,“我们的孩子吃了好多苦,他本来不应该受这么多罪的。”
“都是我不好,连自己的孩子都能认错。”
“不是你的错,舒儿。”封远毅无比愧疚地揽住妻子,“当年你产后一直陷入昏睡,是我没能守好咱们的孩子,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他甚至都没多看那孩子一眼。
但凡他牢牢记住自己孩子的模样,哪里轮得到歹人做手脚?要知道霍迟洲可是比封晋琛先出生的,孩子应该是在新生儿科的时候被换的。
封远毅越想越觉得霍迟洲不是意外抱错:“咱们的孩子可能是被任欣慧恶意调换的。”
“舒儿,我会派人查清楚当年的事。”
“不用!”应临渊忙道。
封远毅困惑抬眸:“临渊,为什么这么说?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
“清玥姐他们去温陵就是为了寻找当年负责照顾舅妈的卢阿姨。”
“又是清玥那孩子。”封远毅内疚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