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像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事情一般,云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前夫嗜赌如命,他把家当输光差点把你和肚子的孩子押上赌桌的时候,是谁帮你摆脱那个人渣的?是谁收留了你?现在你告诉我你一直都在恨我?”
“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哈哈……”任欣慧捂着肚子狂笑不止,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没了两颗门牙的她下巴满是血迹,笑起来还能看到嘴巴里两个血淋淋的洞。
瞧着格外瘆人。
任欣慧好似感觉不到疼,笑得累了才恶狠狠地盯着云舒,怒骂道:“我当然恨你!”
“你生来就是豪门大小姐,有疼你爱你的父母和丈夫,什么都不缺,而我呢?我从小就是留守儿童,初中没毕业就要辍学出来打工,以为结婚了就有了家,却遇到霍大柱那个人渣。”
“他出轨、家暴、酗酒、赌博……然而出身注定了我只能嫁给像霍大柱那样的贩夫走卒。”
“凭什么?这不公平!”任欣慧撕心裂肺叫喊。
“这难道就能成为你伤害迟洲的理由吗?”云舒气得浑身发抖,“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呵,”任欣慧冷笑一声,“你根本就不懂。”
“像你这种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贵夫人怎么会了解我们这些苦命人的想法呢?”
周围的围观群众都沉默了。
应临渊的三观再次碎一地。
不是,人家有钱犯什么事了?这些基业不都是祖祖辈辈辛辛苦苦攒下的吗?有本事任欣慧自己努力赚钱摆脱贫困,让封晋琛堂堂正正地成为富二代啊。
换别人的孩子是什么道理?
尤其封家还对她有恩。
简直是狼心狗肺!
再说了,任欣慧在封家吃好喝好,只需要偶尔打扫打扫卫生浇浇花,这是苦命人吗?比她命苦的人多了去了,没见像她这样丧心病狂的。
像是感觉不到鄙视的目光,任欣慧癫狂地笑着。
“当年,你故意让我跟你住一个病房,叫我天天看着你和先生秀恩爱,看着护士保姆围着你转,你拼命向我炫耀美满的婚姻、富足的家境。”
“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云舒愕然:“你居然是这么想的。”
天知道她只是想着两人都即将初为人母,索性住在同一间病房,互相有个照应,还能彼此交流,同时也是担心任欣慧会想不开,有人陪着心情或许会好些。
没想到啊!
任欣慧竟然觉得她是在炫耀?
“你明明知道我刚被霍大柱抛弃,一贫如洗,你还故意在我面前炫耀,而我还要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模样。”任欣慧激动地喷着口水、血水。
“云舒,你知道我装得有多恶心吗?”
“没有人逼你!”应临渊再也忍不下去,“你如果觉得封家羞辱了你,完全可以选择离开,彻底跟封家划清界限,可你没有。”
“既当又立,呸!”
闻言,任欣慧脸都憋红了。
为什么不离开?干嘛要离开?待在封家一分医药费都不用出,有地方住,有东西吃,比在工厂做流水线女工轻松多了。
但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生来就低人一等?凭什么她要卑躬屈膝地给云舒做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