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然在大货车冲下了桥的时候瞳孔深深的收缩了一下，随后便是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

连本人的死她都经历过，其他人的死不过尔尔。

生命何其廉价和脆弱——而导致这一切的人手段又是如此的轻松和不在意。

“你之前已经察觉到了，你不是可以救他？”菲然看着一脸淡然的仍然在开车的尚帝。

“可以救，但没必要。”尚帝安稳的开着车。

“为什么？”他即便是只有三天生命了，也可以把后事给交代了，跟亲朋好友，尤其是自己后代告别吧？

“不知道你有没有观测过那司机的脸色。一般的晚期病人都应该是连白得跟张纸一样，半点血色也看不见的。而刚刚那位，面色红润，如有光泽，堪比桃李之花。”

“什么意思？”

“他肝部大血管炸了，血液从肝部已经流出了。为了保证这种重要脏器的供血，体内的血液流速会加快，但这如同对破了洞的船体加大了水流的力度，只会导致血液流逝得越发迅速，直至心脏失能。”

而脸红到有光泽的病人东西方都有一个叫做回光返照的词来形容。

通常出现这种状态的病人你可以直接给他去买寿衣了。

“不了。”菲然摇摇头。随后又看向了前方，“我们开这个车不会遭到什么其他车故意上来撞么？”

菲然眼睁睁看着出租车司机被撞死，心里现在是七上八下的，如果不是尚帝在开车，而且出租车的驾驶室的确不是能伸手的地方，菲然都想抱住尚帝，这身旁唯一一个男人的臂膀了。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相信一点，在华夏，这种莫名其妙的车祸一段时间内只会出现一次。撞击在城市内有一次就够了，连环撞击绝无可能。而且，这里有我。”

这里又不是美利坚，背后身重八枪调查结果是自杀。

真搞饱和式车祸，主官不闻不问的话是嫌自己位置坐太稳了。

成人的世界是挺肮脏的，但是你要是能在我尚帝舒马赫附体，1方程式赛车手的顶级驾驶技术面前要还能撞到我，那你至少也得付出给六七辆车的代价。

而且，就算真的给撞上来了，尚帝也自觉有本事以他本人的能力生生的在钢铁包肉的一片废墟之中开出一条路来。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再生’的含金量啊。

只要你没立刻撞成片之后把尚帝大爷连废墟一起封上水泥扔到海里，你就等着尚帝回头给你来个狠的吧。

“那若是此次事了之后，我们若再遇到同样的手段，怎么办？”菲然若有所思。

“求你的父母啊？适当的用一点小小的家庭资源，不寒颤。”尚帝轻笑了一声，开个不太尊重自家女朋友的玩笑，鸽子本人来了华夏都要问问自己手里有几个师，真闹到要官面力量出场，谁都体面不了。

“那我宁可再碰点危险。”

这梁子结的挺大，明明已经是开始害怕人世间肮脏的手段了，这张嘴还是比煮熟了的鸭子还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