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含流影叫鬼医时,盛季陡然睁开眼。
下一瞬就抓住他反复检查,忧心忡忡:“穆淮策,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穆淮策惊讶她眼里的关切,心头一暖,温声笑道:“我无事,你只是被梦魇了,无须紧张。”
盛季愣了愣,回过神,背脊松垮下来。
可看向他的眼神依旧不轻松,甚至穆淮策从中读出很多莫名的情愫,那种近乎面对死亡时才有的绝望看了叫人心疼。
“还是不舒服?叫鬼医过来看看?”
他轻拍着她背试着安抚,目光落在她唇瓣上,温柔而专注,好似能融化万物的碧波春水。
盛季轻轻摇头,一向高冷的她少有得柔软了,将身子埋入他怀中,搂紧。轻嗅一口他独有的雪松清冽气息,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渐渐心安。她细语呢喃:“以前总是一个人被吓醒。这次或许是你在身边,终于梦见有人来救我了。”
不似先前愁容啜泣,这次的盛季情绪没有大起大落,穆淮策却感受到她前所未有的脆弱。可他只能感觉到她的嘴巴在动,“阿季,我听不见你说的话,可以再看着我说一次么?”
很温柔的一句话,却像一把刀子插进盛季心口。
她心疼起身,再看向他时已恢复淡然,“我是想问你,家里有没有助眠的沉香?”
一个“家”字,奇迹般地抚平穆淮策心中的那丝愧疚,他随即下床去点香。
喜房红烛摇曳生辉,大红色亵衣勾勒出他姣好笔挺的身形,乍一看是那般美好的人儿。
他本该就是最美好的存在。
盛季眨了下微酸的眼皮,“穆郎,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不论过程有多么艰难。”
穆淮策特意为盛季点了鹅梨帐中香,这种檀香最是安神。
盛季则隐隐记得,传闻这香经常说妻子点给丈夫的,为了让即将远行的丈夫前一夜能睡个好觉。
等把他拐回家后,定要他日日为她点此香。
穆淮策细致将镂花紫铜香炉放到床前,才转过身,就见满血复活的小姑娘面若桃花般地朝他娇笑:“夫君,你真好。”
因着没了被子束缚,她身前的交颈鸳鸯再度活灵活现,勾得他控制不住地气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