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策汗颜着替自己辩解:“他或许是有要事。”
“夫妻本是一体,天大的事塌下来两人一起扛。”
“或许他觉得这样是为我好,可这种好并不是我想要的。心里面担忧他一整天了,”盛季委屈又心痛地再次落泪,“也不知道他这会睡在哪里,吃没吃晚饭,有没有淋雨受凉。”
每句话都恰好戳在穆淮策此刻的柔软处。
竟不知,素来喜欢同他撒娇耍赖的小姑娘,也是会关心人的,竟会如此担心他。
他自小无父无母,师父整日忙于门派要事,流影身为男子粗枝大叶,前未婚妻止乎于礼……细细数来,这还是头一遭感受到来自家人般的惦念与挂牵。
不在乎他的身份与功名,只在意他是否吃饱穿暖。
“你夫君若是知晓这份心意,下次定不会再夜不归宿的……咳咳……”凉意侵袭进五脏六腑,穆淮策开始止不住咳嗽。
盛季不忍再指责他,忙上前为他顺气,“你怎么病得如此严重?我带你去瞧郎中,鬼医的铺子离这里不远。”
“不必,我……我没事。”
穆淮策本想说他已命人去找药,忽然想到流影等会即便回来,也不方便现身,索性避而不谈,“你瞧着外面雨势小些,就早点回家去,免得你夫君回去看不到你着急。”
盛季理解他的意图,但气闷他拿自己当外人,“他才不会着急呢,否则我又怎会深夜冒雨出来寻人?整日里防着我,就没瞧见谁家两口子像我们这样,臭男人!负心汉!”
盛季在房中一通数落,战斗结束后,离影等人守在门外,面面相觑。
蛊毒发作就算了,还得当面受着媳妇的气不敢吱声。
这还是他们那位时刻运筹帷幄、杀伐狠厉的主子吗?
他终于明白,为啥不能和女人讲道理了。
屋内,穆淮策也是哭笑不得,以至于都忘记身上的病痛,“……咳,他或许有难言之隐。”
“有啥难言之隐不能同我说?”盛季抢白:“我难道是母老虎?”